“……啊,晚了。”容月想了想,挫败地又躺下去,还翻了个身:“已经晚了,不如……”
“起来。”天阳不惯着他了,起身下床,想了想,挑了个最有诱惑力的词:“一会儿我们吃咸蛋配粥,还有烘蛋糕。”
“咸蛋!”容月又惊喜地坐起来,一面梳头一面追问:“午饭呢,吃什么?”
早饭喜欢咸蛋,但之后一定要配个甜的。午饭其实不管说什么菜他都会很兴奋,天阳早就摸透了规律。
他忍住笑意,回答:“鱼香肉丝。”
容月看起来高兴极了。
春日暖风烘得人熏熏然,他沉浸在这份喜悦里,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
这时,容月忽然垂下手,看向窗外。
“啊,我要回去了。”
天阳心中一紧,恐惧像一柄终于从头顶落下的剑,将他整个人刺穿。
“你要去哪里?”他急切地问。
“嗯……”容月歪头想了想,冷漠说:“当然是我来的地方啊。那里才是仙境呢。”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将容月的头发吹得猎猎作响。
容月说:“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又在恐惧?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一直留在这里?”
不,别走。
天阳内心重复着这句话,嘴上却像粘了胶水,根本说不出话来。
“别贪心了……”
“别走!”
“天阳!”容月惊诧地扶住他的肩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一直在说话……是做噩梦了吗?”
天阳心脏剧震,梦里的场景和眼前的交叠,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
尤其是窗外,烈日当空,哪里是持续了半个月阴霾的样子?
所以……他还是在做梦吧?
“傻了?”容月担心地掐了他一把。
天阳痛得一哆嗦:“…………”
不是梦!
容月也刚刚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些许后,一直在用神力给天阳缓解疲劳。
他透支得太厉害了,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容月心疼又自责地一直在给他治疗,这会儿人才醒了。
容月还吊着的半颗心总算缓缓落下。
他有无数话想和天阳说。
这片大陆的本质,交战的计划,自己遇到的困难,甚至想和天阳撒个娇,那天被摁在门框时有多痛……
但被天阳猛地摁在怀里时,容月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回来就好。”天阳沙哑地说:“别走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容月:狗神摁得我超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