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捂着嘴,不让哭声从喉咙溢出来。
太疼了,疼得她打滚,疼得她想去死。
药呢?药哪儿去了?
唐晚跌跌撞撞爬起身,跪坐在地上翻来覆去找药。
找到喷剂,唐晚急急忙忙吸了几口。吸完,窒息感稍微缓解。
浑身无力,唐晚捂着肚子,躺在地板上纹丝不动。
电话里,李慧芸还在继续说:“你说我们这个家今年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弄到这个份儿呢。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既担心你梁叔,又要去医院照顾你弟弟,还怕你出什么事。”
“你梁叔出事,周围邻居避我如蛇鼠,我去买个菜都被人指指点点。”
“……今年的糟心事是一桩接一桩,我过两天去庙里拜拜佛,给家里求个平安。晚晚,你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担心。”
一夜之间,李慧芸好像老了七八岁,声音又哑又老,隔着屏幕唐晚都能感觉到她忧心如焚。
这通电话,李慧芸怕是迟疑了好久才打。唐晚虽未亲眼,但是透过李慧芸的描述,大概能想到是个什么情况。
一定是比她说得更糟糕的。
若是求佛有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苦命人呢。
—
第二天唐晚去学校请了一周假回重庆。
关洁知道这事,特意请了半天假去送她。临走前,关洁偷偷在她包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飞机起飞前,唐晚收到关洁的短信——
密码123456,卡里有20万,我这几年攒的积蓄。
干净钱。别怕,随便用,不用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