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最让人苦恼的就是,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乌云密布,开始下起大雨来。
江昭慈撑伞从外面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在想这天气真是变化莫测,她收起伞,盯着洞口的竹棚,听着雨水打在上面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本来说好今天要去雪山那边挖花生的,但是因为下雨都推迟到之后再说。
她望着远方雾蒙蒙的一片,转身进了山洞,江爸正在打磨推车的轮子,他按照以前农村那种板车的样式设计的,推车的底部就是一块木板,连着扶手一起,旁边有两块挡板。
江妈编织着手中的渔网,用木梭子穿过网片口,“还好昨天让他们带了一些菜走,不然碰上今天的天气可不好行船。”
而被江妈念叨的一行人呆在厅堂中,帮着白伯一起做房梁要用到的材料,柱子都打磨好了,把房梁和大概的结构都给做好,就能看出整间房子的轮廓。
“等到房梁整个安上去,就得开始砌砖,山中多雨,要想这房子不潮湿,铺地板的时候,老江,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留块砖,到时候还可以放些碳除湿。”
江伯正在敲石磨,闻言低着头回答白伯的话,“放心,就是你这老糊涂忘了,我也不会忘。”
白伯吹胡子瞪眼,也懒得跟他斗嘴,自己在那里手下动作极快的雕琢,这房子得尽快在这一两个月之内给它造好,不然等山中多雨时,这房子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伯旁边的木料越堆越多,而外面的雨越下越小,天空也被黑暗笼罩。
夜晚的屋子中,油灯被点亮放在桌子上,杨
清之躺在床上,手枕在头后面,看着床顶发呆。
自从那天出现心跳过快之后,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是这个状态,脑海中会一直浮现当时那个场景。
明明后来根本就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情况,连跟她相处时都是很正常的,但是为什么总是会想到这个场景呢?
杨清之不明白,他也不想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守孝期还有好几个月,就算是不喜父母,他也无法在这期间做出什么事情来。
深沉的叹了口气,听着雨声拍打屋檐,合上眼睛,辗转反侧好半天,最后还是穿上鞋子,坐在椅子上。
拿出纸笔,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毛笔,在摊开的纸上挥毫,“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
抄写着佛经的内容,杨清之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杂念也渐渐消除,等到整张纸上都写满了苍劲有力的字体,他才抬头,窗外的天光透进来,照在纸上。
外头是晴天,他换好衣服,一夜没睡,出门时还是精神奕奕的,站在船上的时候,他负手望着前方的山水,心如止水,不该有的心思全都在昨夜沉淀下去。
但是,哪天冒出头来,谁又说的准呢?
一下船,白伯带着后面的帮手把木料、横梁等东西拿下来,开始立柱,在外面一层搭建木架子,可以爬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