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歪着脑袋问二弟,“他说啥?”
二弟白当道:“大哥,老张说他抓错了,向你道歉,给你平反。”
白手又问,“二弟,要不要让他赔偿?”
“大哥,你是受害者,你说。”
“唉,算了,算了。政府不容易,老张也不容易。二弟,咱走吧。”
老张气得不行,冲着白手的背影骂道:“滚,臭小子,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白手乐呵呵的,带着一家人,推着板车到了街上。
时近中午,白手知道,弟弟妹妹们肯定饿了。
白手身上不是没带一分钱,他脱下左脚的布鞋,拿出六张五角的票子,递给二弟两张,再分给三弟大妹小妹各一张。
接着又脱下右脚的布鞋,拿出一些粮票,分发给了弟弟妹妹们。
“你们都去买吃的去,想买啥就买啥。二弟,你别忘了给妈和我买一点。”
弟弟妹妹们欢呼着跑向街上。
白手留下来陪着母亲。
“手,真的没事了?”
“妈,真的没事了。”
“手,咱以后别干这种事好吗?”
“妈,我……”
“手,你要是出事,我们怎么办呀?”
母亲说着,又哽咽起来。
白手忙道:“妈,你别生气。我发誓,我保证以后不干这种事了。”
母亲抹泪。
“妈。”光天化日,白手跪下。
“手,你快起来,妈信你,妈信你。”
母亲伸手,白手起身。
“妈,咱现在有点钱,你说说,咱以后干点啥?是不是去做点小生意?”
母亲道:“手,咱是农民,咱要安分守己,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我听妈的。”母亲是对的,白手也想不出,自己离了种田还能干啥。
白手现在最闹心的是,是琢磨卖土这件事,到底是谁发现并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