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半问道:“白,白手,你,你还想干,干啥?”
“老话讲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打人要打外村人。我把话撂这里,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俩打人,我见一次,打你俩一次。我敢保证,我能打得你俩生活不能自理。”
说罢,白手一脚踢向身边一棵只剩两米高的桉树。
桉树比较脆,长得又不大,只听咔嚓一声,桉树应声而断。
癞头四和两碗半吓得面如死灰,一声不吭的离开。
白手盘腿坐在树叶堆上,笑道:“你俩谁呀?能不能起来说句感谢的话呢?”
那两个把脑袋埋在树叶堆里的人,终于爬起身,转过来而对着白手。
白手这才看清楚,这俩家伙都是白村大队人。
一个叫陈三宝,白村人,瘦不拉几的。
另一个叫陆水龙,陆家村人,个子矮小。
俩家伙都与白手同岁,但居然不是同学,因为他们一天学都没上过。
“手哥,谢谢你。”
“谢谢你,手哥。”
白手听老师讲过一个外国大作家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陈三宝和陆水龙的两个家庭,就是不幸的家庭,还各有不同的不幸。
陈三宝的父亲中风瘫痪,已有十一年之久,母亲也跟人跑了。家里还有个妹妹,全靠爷爷奶奶在支撑着生活。
陆水龙的父亲,把自己作进了监狱,九年前进去,十一年后才能出来。家里还有母亲和两个妹妹,以及一个久病在床的奶奶。
俩家伙也不学好,除了干点农活,整日无所事事,用老队长的话讲,离小混混仅差一步,快要成为下一个癞头四和两碗半。
白手常拿这俩家伙的家庭来勉励自己,因为跟他们比,他白家还不算最惨。
“你们俩为了一块钱挨一顿打,值不值啊?”
陈三宝和陆水龙都不吭声。
不回答,白手也懒得追问。
白手正要打发俩家伙离开,却发现俩家伙的眼睛,在同时盯着一样东西。
是白手手里的三斤猪肉。
俩家伙看着生猪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三宝,水龙,多久没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