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陆家村的东北角时,白手借着月光,站在河岸上往下看。
小河没水,露出河床,几乎将两岸连在一起。
白手大喜,跳下河岸。
虽然河里已经没水,但河底的淤泥,人踏上去还是陷进去小半截。
白手早有思想准备,跳进河底艰难跋涉。
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分工有序,至少有六个继续追赶白手,其余的掉头,从别的地方过河。
就这十几米长的淤泥,白手“走”了二三分钟,人上岸了,鞋子没了。
还有袜子,在田里奔跑,一点问题都没有。
继续在黑夜里狂奔。
追赶的人也锲而不舍。
眼前又是一条小河,此小河非彼小河,小河里河水泱泱。
六个人追上来,手里都拿着家伙,白手还是想着胸前挎包里的钱,不肯回身硬刚。
好汉不吃眼前亏,钞票在身重千钧。
白手不再犹豫,将挎包顶在头上,下河涉水。
真他娘的冷啊。
但冷也阻止了追兵。
过了河,白手再跑,因为要甩开追兵,也为了驱寒。
田野广阔,田野也不广阔。
跑着跑着,乌云遮天,白手迷失了方向。
幸运的是,白手把后面的追兵甩开了一大截。
白手坐在田埂上喘息,琢磨该去哪儿藏身。
菜园的地洞成了唯一。
可该往哪个方向走?
天越来越黑,白手起身,又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
走着走着,白手感觉前面更黑,黑得像一垛墙。
真的是墙。
可这是谁家的墙?
白手扶墙而走,拐过墙角,继续向前。
忽然,白手的手摸到一个东西。
一把铁锁,还有一扇木门。
白手心里一动,拿手摸门。
门的上方正中,有三个小洞,呈三角形,正好都能将小指头伸进去。
白手愣了,这不正是村小的后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