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讲究?”张孝南问。
“老张,你是常务理事,是正式选出来的,有话语权。我这样的理事,多如牛毛,不是选出来的,二者差距摆在那里,我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张孝南觉得白手说得有道理,起身去隔壁的协会打听情况。
谢洪水两眼在大厅里乱扫。
“老胡,没看到孙建国和曾玉山啊。”
胡祥瑞道:“孙建国去了宝山县,那里有座大桥,他刚签了合同,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董培元道:“这家伙,要是一心一意做事,还是有点水平的。”
“曾玉山估计也在宝山县。他有个亲戚在宝钢工作,好像还是中层干部,帮曾玉山接了点活。”
谢洪水道:“好家伙,宝钢是大单位。真要与宝钢挂上钩,滴点口水下来,也够你吃个一年半载的。”
方自立在宝钢和宝山县待过,他有自己的体会,“宝山县毕竟在郊区,待在那里,就相当于远离市区,远离行业中心。”
白手一直在听,虚心的听,“老方,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待在上海,就不要远离市区。一旦远离市区,会被同行认为,你是待不住才走的。久而久之,同行会不知不觉的疏远你。”
“那宝钢呢?”白手又问。
“宝钢是啥单位,副部级的大国企。人家有自己的规划、设计和建设部门,自成一套。像曾玉山去了,也就是挂在人家部门下面。也就是说,活有得干,利润却顶多只有一半。”
谢洪水也告诉白手,“小白,咱们接活,包工包料,利润至少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包工不包料,利润至少百分之十二点五以上。这叫什么,这叫有赚头。”
“那宝钢那边呢?”白手问道。
“和所有大单位一样,在宝钢那边,人家算得精,环节又多。满打满算,利润不会超过百分之六,一般只是百分之五。”
白手点了点头,“倒也是,婆婆多了,日子不好过。在单位里待着,比不上在外面灵活机动。”
方自立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曾玉山相当于被收编,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这样,土枪土炮,也不是长久之计。”
“老方,那你认为怎么做才是长久之计?”董培元问道。
方自立摇摇头,笑着指了指白手,“问他,他知道什么是长久之计。”
“老方,别拿我说事。”白手忙道。
方自立又指了指整个大厅,问道:“你们说说,这里有几种包工头?”
胡祥瑞道:“不都是一样,都是包工头吗?”
董培元道:“老方,快说,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