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蛋糕和项链,都没让老太太激动,因为这些年,白手年年给老爷子老太太过生日。
但送花是第一次。
老太太激动了,老太太竟然流泪了。
齐老爷子冲着白手直竖大拇指,“好小子,侬厉害,侬老厉害了。”
白手解释,这是他的秘书的提醒。
齐老爷子指指米君楠,“老上海,一定是老上海。”
两个保姆,还有米君楠和郑小平,围着老太太哄她开心。
白手推着老爷子的轮椅,把他推到大厅里。
老爷子还能自己走动,但在医生的建议下,尽量的坐在轮椅上。
大厅里空荡荡的,不像上午特别是周六上午,这里会人满为患。
“小白,你好久没来这里了。”
“最近太忙。你和老太太想我了吗?”
“嗯,想。”
白手拿过椅子坐下,“你看,我说了多少次了。听我的安排,把家搬到铁路小区去。我能天天看到你,也能照顾你,可你们二老不听啊。”
老爷子笑了,“你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你还能照顾别人?”
白手也笑了,不好意思的笑。
“再说了,小白,你现在无需对我们尽责。”
这话让白手感慨,甚至难过。
老两口早已立下遗嘱,两套房子还有现金,归两个照顾他们十几年的两个保姆。
而其他房产包括劝业旅社,以及不知多少的股票债券,都归白手继承。
老爷子说现在无需尽责,指的事百年后的事,白手必须负责。
看白手有点那个,老爷子微笑道:“还是多愁善感。小白,你还没长大。”
白手点头承认。
“老爷子,你总是能看透我的内心。”
老爷子缓缓说道:“人世间,生死最难看透。可其实,死最易生最难。”
“老爷子,别跟我谈哲学,那玩意儿我不懂。”
“嗯,丁光远怎么样了?”
“他还那样,植物人状态,还在医院里躺着……”
老爷子道:“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他有子有女,我无子无女,他比我幸运。但看现在,人生要画上句号时,我比他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