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二十多分钟后,眼前出现一片空地。
车也停了下来。
向手愣住了,梁兵和郑太行也愣住了。
碧云寺。
陈岚出家了。
白手痛苦,溢于言表。
碧云寺大门紧闭,庄严肃穆。
钟声,经声。
白手坐在台阶上,把头埋于双膝之间。
“手哥,对不起。一年半了,我姐不让我告诉你……”
白手不说话。
陈飞陪着白手而坐。
梁兵和郑太行在旁边肃立。
太阳西斜,残阳如血。
寺里又响起了钟声。
太阳下山了。
白手起身,头也不回,走到车边,开门、上车、关门。
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奔驰轿车下山而去,身后尘土飞扬。
车回宜春市区。
“手哥,住一晚再走吧。”
白手让郑太行停车,让陈飞下车。
“飞儿,等你老婆生了,坐了月子,你再回上海。”
“嗯。”陈飞流着眼泪点头。
“走。”白手喊道。
郑太行犹豫了一下。
“走。”白手又喊。
奔驰轿车掉头,飞奔起来。
从江西回到上海,白手再没说过一句话。
回到家,白手把自己关在屋里。
家里还有陈岚的东西,衣服、书籍、照片、手稿、毕业证书……还有她为他买的衣服和鞋子。
白手一一看过去,再收起来,装进两个柜子里,再把两个柜子上锁。
难过吗?难过。
不难过吗?不难过。
白手心硬,可能为情所迷,但不会被情所困。
无情未必真豪杰,无情却能成豪杰。
梁兵和郑太行守在楼下,不敢离开。
二人又不敢敲门。
老板把自己关起来,直到大年三十。
梁兵和郑太行不敢再等,分别打电话给老李和老刘。
老李和老刘赶来,问明情况,顿足而骂,骂梁兵和郑太行不早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