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坐在竹凉亭里,躺椅垫着被子也盖着被子,严严实实。
白手悄悄坐下。
老爷子正在打盹。
不料,白手点上一支烟,打火机的声音就让老爷子醒来。
“给我吸几口。”
白手扭身看看,确认老太太没有出来,才把香烟搁在老爷子的嘴边。
“你老人家不冷啊?”
“不冷,吸了烟就更不冷了。”
老爷子慢悠悠的吸了几口,白手就夺回香烟,笑着叼在自己嘴上。
“老爷子,对不起,也许我今天不该来看你。”
“什么意思?”
“因为我刚去看了丁光远老爷子。用我们农村人的说法,似乎有点那个。”
“哪个那个?明说嘛。”
“晦气,或不吉利。”
“哈哈……臭小子,这里是上海,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还是个现代青年,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陈旧的观念。”
白手有点不好意思。
“再说了,是我让你这样做的。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好吧,不说这事了。”
老爷子嗯了一声,“但是,丁光远这个人值得说。”
“你想说什么?”白手问道:“你们二人一生对立,六十余年老死不相往。现在他走了,你又能说些什么呢?”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
“学术上,我们针锋相对,谁对谁错,交给后人评价。特别是你,最有发言权,希望你以后给我们盖棺论定。”
白手点点头,“丁光远老爷子去世后,就有不少记者要采访我,被我拒绝了。”
老爷子笑了笑,“你这是顾及我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