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不出销,格开了锦衣卫的刀,吓得一群锦衣卫纷纷退后。
因为石天雨手中的刀是鸿鸣宝刀,也是御赐的尚方宝刀。
这个时候,谁若是给石天雨手中的宝刀宰了,便是给朱由校宰了一样。
无冤可伸,无仇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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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喜极而泣,收刀入鞘,扑入石天雨怀中。
田尔耕吓了一跳,却又眼疾手快地一刀横架在张馨的脖子上,又惊叫一声:“石天雨?”
石天雨分开安儿,握刀而来,说道:“田大人,请放刘夫人一马。”
握刀跨步走向田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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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道:“石天雨,你再踏前一步,本官就宰了这小娘皮。”说罢,横刀轻抹。
张馨脖子立显血痕,凄然惨叫。
石天雨一惊,急急退后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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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森惊叫一声:“夫人!”
挣脱绳子,从谢文手中抓过宝剑,却不敢上前去,甚为张馨性命担心。
安儿提心吊胆,张口结舌,手足无措。
石天雨情急智生,扬刀冷笑一声,说道:“田尔耕,你狗眼看清楚些,这是万岁爷的御赐宝刀。”田尔耕想想石天雨的虎威再加上御赐宝刀,甚是害怕,急拉虎皮作大旗,颤声说道:“石天雨,你敢抗旨吗?嘿嘿,你原本是万岁爷宠信之人,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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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当然知道朱由校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处理事情,也甚有分寸。
无论如何,至少也要保住张馨,便冷若冰霜地说道:“田尔耕,圣旨并无提及刘夫人,你放人罢了。否则,嘿嘿!”
又扬扬手中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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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战战兢兢地说道:“熊廷弼犯事,自然全家遭殃。这小娘皮既然是他的女儿,本官便不能放过她,一切待回到京都后再行定夺。”
仍然挟持着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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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的几名锦衣卫亲信闻言,顿时心雄胆壮,将田尔耕围护在当中。
安儿心头大急,这个时候连放袖箭的机会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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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身为宫廷侍卫,自然也不敢乱来。
便缓和语气地说道:“田大人,刘夫人只是熊大人的义女,盼你能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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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见状,却得寸进尺地说道:“石天雨,你押运银粮到山海关,至今不回朝廷交差,你还是小心你的脑袋吧。哼,田某就算死在你的刀下,也会先杀这小娘皮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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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怒目而视田尔耕,拔刀在手,又对石天雨说道:“石天雨,你疯了,还不赶快用御赐宝刀斩了田尔耕这狗贼!”
不懂朝廷规矩,不明朝纲,也不懂得谠争之事。
以为石天雨一刀劈了田尔耕,便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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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事没那么简单。
田尔耕背靠的大树是魏忠贤。
而魏忠贤是朱由校手中的最重要的棋子。
若是让朱由校在魏忠贤与石天雨之间来选择,朱由校必定会选择魏忠贤。
毕竟,现在的石天雨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吏,还算不上什么官员。
在京都的官场,像这种六品的小吏,就是一只蚂蚁。
谁都可以踩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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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此时,张馨又惨叫一声,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却是田尔耕又用刀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
田尔耕狞笑一声,对安儿说道:“小泼皮,你骂一句,老子就划她一刀。骂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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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森握剑扬指田尔耕,怒骂道:“田尔耕,老子与你拼了!”
谢文横刀一拦,低声说道:“有石天雨在,别急。他会有办法的。”
安儿急急收刀而退,惶恐不安地对张馨说道:“嫂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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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生怕田尔耕会伤害张馨,眼珠一转,急急提出以刀换人,说道:“田大人,小吏的人头不用你担心。这样吧,魏公公很不喜欢小吏拿着这把宝刀,小吏就以这柄宝刀,换取刘夫人一命,如何?”说罢,收刀入鞘,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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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以刀换人成功,真是一举两得。
一是救回了人质。
二是扔掉了这把宝刀,免得将来那些武林中人以此刀为借口,继续围杀他,追杀他,暗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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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把宝刀,原本就是魏雪妍让朱由校赐予石天雨的。
好让石天雨继续作为魏雪妍的鱼饵,让武林中人继续围杀暗杀追杀石天雨。
也达到魏雪妍混水摸鱼,诛杀江湖匪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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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仰天大笑,好不得意地说道:“哈哈!来人,取刀过来。”
却怕有诈,急急吩咐亲信先过去拿刀。
心想:如果能替亲爹拿到此刀,那自己又将会官升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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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森大急,侧闪过来,急劝石天雨:“兄弟,这可是御赐宝刀,尚方宝刀,千万别丢失,不然,你无法向万岁爷交代。”
生怕石天雨失去此刀,往后难保人头。
而且,田尔耕也说石天雨押运银粮到山海关而没有回朝廷复命。
谢文也急急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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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锦衣卫已经从石天雨手中拿过宝刀,退回到田尔耕身前。
群雄对石天雨大为感激。
为救张馨,石天雨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了。
石天雨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救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做到合情合理合法,便说道:“田大人,石某说话算话,已经献出宝刀,请你守信用,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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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却玩耍石天雨一番,掷钢刀一地,从一名锦衣卫手中拔出了鸿鸣宝刀,说道:“石天雨,这刀可是你自己献出来的,本官可没有说过要放人。”
安儿气得心肺要炸裂,愤然怒骂:“田尔耕,出尔反尔,你真不是人。”
刘森顿时浑身冷汗渗汗,握剑指着田尔耕,骂道:“田尔耕,你若不放人,刘某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让你活着回京都。”
石天雨倒是淡定,先礼后兵,怒骂一声:“田尔耕,石某再问你一次,放不放人?”
蓦然双掌一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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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中军大堂气温骤升。
那些锦衣卫以及群雄,还有众将士,顿时浑身发热发烫,热汗如雨。
那些百姓热的受不了,赶紧滚爬而去。
田尔耕笑声立停,有些害怕了。
也不是人生首次与石天雨交锋。
两人算是老对手了。
田尔耕知道石天雨武功盖世。
石天雨真要发蛮起来,田尔耕的命是保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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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又怒喝一声:“田尔耕,虽然你持宝刀在手,但你想想,金兵千军万马也拦不住石某,凭你三十余人,就能从石某掌下逃生吗?你现在可是骗取御赐宝刀,那可是死罪!哼!魏忠贤也保不住你。我再问你一句,放不放人?不然,我就算和你同归于尽,也要取你狗命。”
“哼!”田尔耕真怕了,急急放开张馨。
石天雨探手虚空一抓,又将鸿鸣宝刀抓回到自己手中。
原本是不想要这把宝刀了。
但是,刚才被田尔耕玩耍了一把。
石天雨少年气盛,也玩耍田尔耕一把,使用擒龙功,夺回了这把宝刀。
就不给田尔耕,反正已经救回了人质。
接着,又虚空一抓,将徐缓也抓回到自己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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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转身怒指石天雨,骂道:“石天雨,你这狗贼耍滑头,竟然欺骗本官,快把宝刀还给本官。”一群锦衣卫旋即扑向张馨。
石天雨冷笑说:“谁不怕人头落地的,尽管放马过来。”
说罢,拔刀一削,便削断了徐缓身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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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锦衣卫又吓得纷纷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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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此时倒是害怕被石天雨一刀宰了,便挥挥手,领着一群锦衣卫悻悻而去。
刘森与张馨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寒风阵阵,呼啸而过。
中军堂里的一些将士,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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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抬起左手中指,将宝刀扔回到系统空间里。
此刀太重,不宜总是提在手中。
必要时,拿出来吓吓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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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收刀入鞘,激动地扑入石天雨怀中,说道:“相公,你真聪明!田尔耕可能忘记你会擒龙功的,呵呵!”
谢文急急过来,向石天雨请教,低声说道:“教主,下一步,如何是好?”
石天雨分开安儿,说道:“谢叔父,刘兄,你们潜入京都一趟,带我书信给殷大人、风大人,求他们为熊大人作保。另外,看看熊大人家里还有什么人需要保护的?尽快转移到风大人府上去。”
刘森这才想起熊廷弼嘱咐过他,要他保护好熊蝶的。
于是,刘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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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缓心有余悸地过来磨墨。
石天雨又对徐缓说道:“徐兄,你代我拟草给风大人的书信。”
安儿不解地问:“那我呢?”
心里很期盼能跟着石天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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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说道:“安儿,你与嫂子,领着秦大侠他们先回江南吧,保护和培养好罗将军的骨血。我得到镇武堡和西平堡去看看。也看看能不能拿着御赐宝刀,震慑一下王化贞,看看能不能调动些兵马,夺回些失土,如此营救熊大人。”
接着,又说道:“安儿,你们回去,发动武林中人支持抗击金兵,在精神上可以打击金兵的气焰,这在军事上具有重要意义。
另外,我的学兄徐缓,暂时随你们回江南,负责教授小罗杰念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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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爽快地说道:“好,安儿回到江南,马上请师父、江南各路英雄到边关去。”
徐缓简单写明辽西危机的原因,便吹干墨汁,叠好书信,递与谢文。
谢文接过书信,眼绽异彩地看着石天雨,说道:“贤侄放心,属下确保将书信送达至风大人手中。然后,属下到辽西来找你。”
便收起了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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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森感慨万千地说道:“石兄弟,要是江湖中人均知你心系疆土、智勇双全、大仁大义,该有多好呀!”石天雨打断刘森的话,说道:“刘兄,现在没闲功夫说这些,快走吧。”
安儿依依不舍地说道:“相公,我这就护送徐兄绕水路回江南,暂时居住在雁荡山,让孔师兄收罗公子为徒。但是,你孤身入狼窝,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你若死了,我怎么活?”
忽然间泪流满面,扑入石天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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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分开安儿,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拿出三只金元宝和三大锭银锭塞给安儿。
说道:“安儿,相公吉人天相,你放心吧。你要确保徐兄与罗公子的生活,顺便照顾石旺源一家。”略一思忖,又取下腰间的鹿皮袋,从中拿出一锭大银锭和几锭碎银子,放入自己的怀兜里,便将整个鹿皮袋以及里面的钱,塞给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