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宝忠左盾右戟,策马过来。
彭金石吓出一身冷汗来,没想到潘栋竟然会忽袭自己的。
忽然又心想:若是石天雨也认为我也是徐关的人,怎么办?
姥姥的,石天雨此人也太精明了,难怪格格会钟情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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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栋强忍着伤口疼痛,但听石天雨一连串质问,又开始绝望了。
于是,潘栋便握着另一只银钩朝石天雨一指,仰天大笑,说道:“哈哈!姓石的,你来迟了,徐大人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你的平叛,只是枉费心机,枉费心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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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石顿时目瞪口呆,瞬间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潘栋可是几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兄弟相称的啊!怎么可能会是叛军之细作呢?他对石天雨一向都是很忠诚的啊!
石天雨无论是任谷香县知县,还是任涪城知府,很多计划计策,都是潘栋和陈彪替他执行的啊!诶!石天雨真的早就知道潘栋和陈彪是细作了吗?若真是如此,这姓石的也真他姥姥的狠,如此这般利用这两个细作,把这两个细作耍猴戏一般似的。
哎哟,坏事了,难不成姓石的也早就发现彭某是细作了?
石天雨还发现了格格不对劲?
哎哟,坏事了。难怪姓石的一直不迎娶格格,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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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飘香,山风送爽。
后面,那条林荫小路上的乡民吓得纷纷闪退而开。
彭金石飞身下马,扶起摔得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的潘栋,又将其双手反错转背,然后,拔剑出鞘,一剑架在潘栋的脖子上,愤然喝问:“你的同伴还有谁?石大人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替徐关卖命?”潘栋既羞愧,又难过,咬牙不语,以期东山再起,却没有想到这是一条断头路。
罗宝忠策马过来,对石天雨说道:“贤侄,真对不起!叔父失职了。”
又飞身下马,将金盾与画戟递与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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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将开山斧抛给尉尺松,伸手接过金盾与画戟,笑道:“宝弟,错有错着。愚兄借助于潘栋传递假消息,让徐关与和音大师分散兵力,由此,愚兄已经成功的夺回了涪城。
现在,刘丛已经晋任涪城知府,负责抚境安民。哦,对了,宝弟,你的银枪呢?”
竟然不太理会潘栋,可能是想让潘栋有机会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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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栋闻言,声嘶力歇的大吼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彭金石一怔,也惊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果然,潘栋趁彭金石发呆之时,握着单钩,纵身一跃,飞入丛林之中,逃跑了。
彭金石回过神来,急忙握剑要追潘栋。
但是,石天雨握着方天戟一伸,拦住彭金石之去路,冷笑着说道:“让潘栋逃跑吧,他回去之后,必定对徐关说,咱们找了这条路。但是,过了这条路,咱们再改走其他路。打的叛军晕头转向,让叛军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要走哪条路,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打哪座城池。”
彭金石顿时呆愣住了,他自己也有些晕了。
对于石天雨的战略战术,彭金石还真是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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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林枝摇,风吹草动。
秦正方策马过来,握着银枪一伸。
罗宝忠接过亮银枪,满脸惭愧的对石天雨说道:“贤侄,幸亏有你,叔父差点出大错了。”
石天雨笑道:“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一直以来,故意留着潘栋的狗命,为的就是重夺涪城那一战,为的就是重夺剑阁关那一战。《孙子兵法》虚实篇说,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也。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彭金石瞠目结舌,这是什么计?搞不懂,弄不通!
接着,石天雨又含笑的对罗宝忠说道:“待会,你骑我宝马,我驾马车在前,放狗先行,然后飞身穿树而行,你领人随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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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宝忠惊愕的反问:“怎么?你不去剑阁关了?”
石天雨握着方天画戟,又对罗宝忠笑道:“军机连泄,咱们再搏搏,以错打错,奔袭荆州,与李振海里应外合,杀散荆州外围叛军再说。”说罢,将金盾斜挂在追风宝马的马鞍上,又将“嘟嘟”、“明月”、“敏敏”、“雅韵”拽到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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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日,丛林间,黑沉沉的。
石天雨又转身对罗宝忠的马队说道:“剩下的兄弟们,相信不会背叛我了。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前面豫荆交界,就是鬼门关了,肯定有伏兵,有竹签,有陷阱,有暗箭。我驾马车送狗入阵,罗宝忠骑宝马殿后观察,其他诸将士等我铺好路,再一起冲锋。”
说罢,取下腰间的弯刀递还与罗宝忠。
罗宝忠接过弯刀,毅然的说道:“不,我打头阵!”
转身飞身跃到马车上去,驾着马车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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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提盾持戟,急跃上马,骑着“白龙马”驰追而去,并且大声喊道:“宝弟,不要!还是我先打头阵!等等!”秦正方、尉迟松等等众将士急忙在丛林小路之外备战。
“嘟嘟”、“敏敏”、“明月”、“雅韵”四条灵狗,分别跃到了“追风”宝马和汗血宝马上,还各自拔出了背部所缚的长苗刀,策马追去,奇快无比,瞬间越过了马队,跟在了石天雨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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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越走越狭。
不知不觉,晚霞在天。
石天雨与“嘟嘟”等灵狗纵马奔驰,越过罗宝忠的马车,金盾护身,挥戟披荆斩棘,在前开路。
“汪汪!”
“嘟嘟”吠叫了起来。
石天雨收缰勒马停下,又侧头说道:“宝弟,放狗!”
见前面虽然还有路,但似近期没有人走过,林密森暗。
雨天的泥泞小路上,竟然没有足迹。
罗宝忠持枪下马,拔出弯刀,斩断马车里十余条狗的套绳。
众狗得还自由身,狂奔下马车,分散四奔,也有一些狗直接跑入茂林小路。
“汪汪!”
惨叫声中,几条狗踏着竹签而倒。
后面的狗不再前行,四散而跑,又不时的有些狗踏着竹签而倒。
罗宝忠提枪舞刀,说道:“贤侄,我来探路!”
说罢,便飞身上树,穿林而去。
石天雨想要叫住罗宝忠,已经来不及了,便回头对彭金石道:“我带有火焰箭,如路开通,我会放箭。”说罢,飞身下马,将画戟插地,伸手轻抚“嘟嘟”的脑袋,示意“嘟嘟”看好宝马和豪华兵器,便提盾飞身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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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山林间,阴风骤起。
彭金石勒马,神情高度紧张,如此探路,平生未试过,也自知艰险无比,心里也自暗道:石天雨如此忠臣悍将,倘能为我大金国所用,那该多好啊!”
“敏敏”、“明月”、“雅韵”等等灵狗东张西望,寻找可以纵身飞跃的切入点和落脚之处。
“嗖嗖!”
丛林里,冷箭嗖嗖。
罗宝忠舞刀护身,仍然勇猛的飞入树林里,不惧暗器冷箭,不惧刀枪袭击,就算死在丛林里,也要为大部队探出一条通道来,对朝廷忠心,对兄弟情深义重。
石天雨右手握着金盾挡箭,左手往树林里弹出缕缕剑气。
“砰砰!”
四周树上,登时有人被缕缕剑气刺中,摔跌下来,反而给草地上的竹签扎死扎伤。
顿时,一阵惨叫声四起。
罗宝忠有样学样,一把小弯刀也跟着甩出。
树林又是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不少人摔跌下来,成为一具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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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埋伏的人,经不起罗宝忠和石天雨的如此杀法,埋伏的人死伤无数。
箭雨渐细。
石天雨和罗宝忠两人一路从树林中飞纵而,一路上都弹出缕缕剑气,一路上都甩出暗器,一路上都听闻惨叫声响起。
“拦住他们!”
丛林里的惨叫声停了,箭雨也渐停。
但是,又跃出数十条汉子,持刀握剑扬钩横棍的怒吼着,要扑杀石天雨和罗宝忠。
石天雨冷笑一声,说道:“宝弟,抓人往回甩,用敌人的尸体铺路。”
说罢,双足在一棵树杆上用力一点,身子犹如巨鸟穿林。
同时,石天雨将金盾往前一掷,力甩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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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三条汉子先后被撞飞。
石天雨瞬间晃身到了那些汉子跟前,双脚踏在金盾上,紧跟是蹲腿划圈,双掌先后推出。
“呼呼”风响,已经是一招迅猛绝伦的“亢龙有悔”使出。
迎面而来的几条汉子登觉狂风怒号,脸疼胸闷,眼睛也睁不开。
忽然间,他们的身子中掌,犹如断线风筝飘散飞起来,倒跌数丈,喷血而亡。
石天雨探手夺过钢刀,一招“八方风雨”使出,瞬息之间,在前后左右上下,连砍八八六十四刀,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吓得林鸟惊飞,眼前血水飞溅,残体断臂四甩。
罗宝忠随后收刀持枪而至,踏在金盾上,枪挑手抓,将残尸回甩铺路。
砰砰!无数尸体被甩跌在罗宝忠身后的小路上,压住了那些倒钩刺和竹签之类的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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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扬刀显威,一招“八方风雨”使毕,便又纵身一跃,大吼一声。
这一声“狮子吼”真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四周未及逃开的汉子,登觉晕头转向,七孔流血,连哼一声也来不及,便扑地而倒。
石天雨再往前探,运刀护身,俯冲飞掠而过,抓起地上的尸体,不时的往回抛。
其身后的罗宝忠趁势枪挑,又将尸体挑往身后铺路。
天色渐黑,血光映眼。
石天雨和罗宝忠两人如是如此向前,身后铺出了一条尸体之路。
其他想伏击石天雨的汉子吓得不敢再出来了。
石天雨见无人杀出,便对罗宝忠说道:“宝弟,你守住这里,我往回走,看看用敌人的尸体铺的这条路能不能过人。”说罢,便又捡起金盾,飞掠出林。
树林外守候的彭金石、秦正方、尉尺松等人,此时已经与伏击他们的帮匪交锋。
“雅韵”、“明月”、“敏敏”三条灵狗分别护着白龙马、追风宝马、汗血宝马。
“嘟嘟”左前爪握着方天戟,右前爪握着长苗刀,一戟一个,一刀一个,如此砍杀那些匪徒。
无人可敌,无人可挡,遇者立死,挡者死无完尸。
石天雨飞纵而来,盾砸掌劈。
“砰砰!”
那些帮匪,又变成一具具尸体乱飞乱甩,摔跌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声。
石天雨一边杀敌,一边不时的回转身子,不停的用脚撩起那些尸体,甩往丛林的那条小路上,用尸体铺路,竟然如此神奇的给石天雨铺出一条血红的坦途来。
~~“
“风紧!扯呼!”
金子光、张居然、梁洪等人见势不妙,只好逃之夭夭。
石天雨探手从“嘟嘟”左前爪之中抓过方天戟,飞身上了白龙马,便纵马如飞,踏尸而过,再次勇敢的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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