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诺,你爱上了一个人,你爱上了余泽,爱上了一个耍嘴皮子的家伙?”阿瑞斯从地上撑着身体站起来,他低垂着头颅,沙哑的嗓音渐渐拔高,粗粝的声线刮过了屋内之人的耳畔,也打断了如今这诡异的氛围。
“你为了他丧失原则、甚至放弃位立诸神之上的荣耀,你为了他抛却永生、甘愿向诸神公然开战?”
“就为了可笑的爱情……就为了那种绵软的玩意儿?!”
“你他妈哪里是神魂颠倒,你根本就是疯了!”阿瑞斯铁青着脸说道,原本直白的眼神越发晦暗起来。他感觉这件事太过荒谬。如果说乌诺是为了搅乱局面才选择和余泽合作,如果说乌诺是想借余泽来巩固自己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那么阿瑞斯还勉勉强强能够理解。
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就是为余泽着魔了,一切的杀伐、主神接二连三的死去就只为了毫无意义的爱情?
一向把战斗看得最为崇高的战神阿瑞斯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战争的理由可以卑劣、可以正义,亦可以狭小到只为了一己私欲。但若是仅仅是为了一种柔软而飘忽不定的情感,那么乌诺到底把赌上一切的战争看成了什么?看成追求余泽的手段之一?
他是在侮辱这场神明之间的博弈,在侮辱数万年来这场无上的战争!
“你才知道?我他妈早疯了,并且甘之如饴。”乌诺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完全没把阿瑞斯怒火冲天的眼神当回事。
也许早在那间酒馆里他就被埋下了名为余泽的种子,这些年它狡猾地扎根在心底放肆疯长,等到乌诺回头时便发现它早已遮天蔽日。就算今日他想用火一把烧尽将其根除,最后的结果怕是连自己都跟着灰飞烟灭了。
他和余泽,早已是骨血纠缠,无法分离。
“乌诺,舌头。”阿瑞斯话语中潜藏的蔑视和批判没有让余泽有半分触动,他甚至冷静地垂着眼在思考什么。从阿瑞斯这气疯了的几句话里,他找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寻求的答案。
“战神的弱点,在舌头!”余泽的话刚出口,阿瑞斯惊疑不定的视线瞬间投到了他的身上,余泽只是淡淡地回以一笑。如果说刚才他的猜测只有五分把握,那么现在阿瑞斯的反应将其加到了十分。
乌诺闻言瞬间爆发出最大的力度,他半点没有怀疑余泽的推测,甚至赌上了这副凡人之躯所能调动的全部神力卸了战神的下巴,一次性地制服了阿瑞斯。
他的手里还握着细碎的酒杯碎片,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而阿瑞斯这具躯体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一旁被余泽一次次挡住去路的潘也放弃了救援的打算,那晦暗不明的视线再次落到余泽身上。还没等他说什么,刚送走阿瑞斯的乌诺便直接运转着残余的神力,默契地和余泽围攻起潘来。但死神潘却聪明地只守不攻,从容的气度仿佛在昭示着掌控局面的是他一般。
“我知道你不会和我一起回去,我先走了。那两只老鼠已经碰到了你的本体。”半响之后,乌诺狂乱的攻击终于停了下来,他无奈地回头对余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