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说好请方老师的，我联系好，你却说你不来？”

“唉我感觉我不好意思见人家。”

“想那么多干嘛？不就是电影亏钱了吗？咱们几个拍电影的，哪个在国内不亏钱？好了别提这事，今晚一定要来，我挂了。”没等张元回话，贾章柯就挂掉手机。

摇摇头，点上一支烟。

贾章柯知道张元为什么心事重重。

在97年，方明华帮他争取到《小武》电影龙标后，贾章柯在燕京专门请了方明华，同时来作陪的有王小帅、娄烨、张元、管虎、路学长他们。

在席间，一帮人吐槽电影当局管的太宽太死，他们的影片没法在国内公映。

结果方明华来了句：“你们即便解禁，拍片是从地下变成地上，但我敢说，你们马上就会变成市场经济中的地下电影！”

“你有权力拍，别人可没义务看！”

张元听很不服气，立刻说道，如果他被解禁，马上就筹拍新片，还问方明华敢不敢投资。

方明华很痛快的答应。

第二年，张元被解禁，立刻拍了他的新片《过年回家》，盛世影视对象承诺，投资200万。

张元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最后票房惨不忍睹，50万。

赔的一塌糊涂。

张元备受打击，这几年竟然不敢拍剧情电影改拍记录片去了。

还好自己没这么高调，老老实实拍片就行了。

晚上六点半，刘晓莉带着刘艺菲准时赶回酒店，就和方明华一起去了包间。

还是97年夏天一起吃饭那帮年轻导演。

大家坐下后，方明华依旧将女儿以及刘晓莉母女介绍给大家，相对于昨晚的饭局上对刘艺菲母女的热情，今天相对就要淡一些，大家基本上聊的还是电影，气氛也比较融洽。

席间，上一次非常高调的张元，今天却显得异常低调，甚至有些闷闷不乐。

等到大家轮番向方明华敬酒，最后他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方老师，说实话，我开始不想来，是章柯硬拉着我来的，唉.”

方明华听了笑道：“咋了，不就是拍亏了吗？你们几个，哪个人的票房没亏过？”

“来来来，总结经验教训，下次好好拍。”方明华说着，主动和张元碰了下，然后喝了口，又说道：“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就让晓莉替我给大家倒一圈酒，这不马上就要过元旦了嘛，新的一年，祝各位都能拍出好片！”

刘晓莉立刻端起酒杯，笑吟吟的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