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惊讶,“镇南王府也有温泉?”
明湛鄙视,“瞧你说的,我们堂堂大镇南王府,难道连个温泉都没有?等有空我带你去泡。”
“可是我没见殿下的院里有温泉啊?”
明湛有些泄气,“在我父王的院里,不过,他的就是我的,还不是一样么,镇南王府的都是我的。”
唐惜春深以为然,默默的在心底加一句:将来这天下也是你的。
明湛问,“惜春,你要不要去给我母亲请安?”打着他娘家人的亲戚名号过来,结果,见了他,唐惜春也不提请安的事了。若别人,明湛才懒得理,他是觉着唐惜春有些与众不同的真性情,方问了一句。
唐惜春想了片刻才想起世子殿下的母亲是哪个,唐惜春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家里二弟才是殿下与王妃的正经亲戚呢。”接着唐惜春又解释了一通,“我亲娘已经过逝了,二弟的亲娘是我爹娶的继室,也就是我继母。我继母的外祖母姓方,与王妃的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瞒殿下,我主要是为了来跟殿下请教算术之事,才厚着脸皮说是殿下的亲戚来着。若以后我再有福气见到殿下,一定带二弟过来给殿下和王妃娘娘请安。”
这可真是个实在人。明湛微微一笑,并不勉强。
两人一并用过晚饭,星斗满天时,唐惜春就换了自己门派职业神棍装,跑到院子里观星了。
镇南王世子殿下不懂观星,但极具审美,对于唐惜春身上那件披在外面的玄黑底色银绣星辰的大氅,镇南王世子殿下险流出三尺口水来,连连赞叹,“这衣裳真不赖,我也做一件穿。”还摸了两把,料子也不赖。
唐惜春道,“这可不成,这是我们观星人才能穿的衣裳。殿下又不是我们师门中人,不能穿的。”
“就一件衣裳。”其实世子殿下想现在就叫唐惜春脱下来给他披一披才好。
若别人听这话,早闻弦歌知雅意的让给世子殿下了,唐惜春这白目完全没这意思。他道,“哪里是一件衣裳,这是星辰的奥秘。”唐惜春把世子殿下的小肉手从自己大氅上拿开,握在自己手里,正色道,“殿下,这对于殿下可能只是一件衣裳,对于我而言,这是我毕生的事业。我念不懂书,也考不了功名,要不是算术上有一些长处,又因缘际会的拜了我师父为师,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这样一件适合自己的事情干。”
唐惜春这种古怪脾气,连世子殿下高贵的小肉爪子都敢从衣裳上拿开,换第二个人,唐惜春不一定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世子殿下却非同凡人,他极具心胸,不以为忤,笑道,“是我孟浪了,不过惜春啊,现在又不冷,你为什么观星总要披这大氅呢?”专业人士总是有些怪脾气,明湛表示理解。
唐惜春很高兴自己能获得尊重,对于在海上做了小三年的唐神仙而言,唐惜春视野开阔了,金银财宝、权势富贵都见识过了,连杜若岛主都承诺他以后开国给他个正一品做。唐惜春真心觉着,除了再出个大名儿,给子孙后代弄点响亮名声外,只要能一直观星,做一点算术题,他其实也没别的野望了。
对于寻常人的看法或是认知,唐惜春根本不在意,明湛却不同,在唐惜春看来,明湛学识丰富,远胜自己。他倒不怎么看重明湛的身份地位,他是景仰明湛的学识,故此,他也很希望能从明湛身上获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