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磨蹭了半个小时,直到邹麒上来敲门叫他下去吃饭才慢吞吞地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邹麒,小眼神里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至于这么怕?”邹麒失笑,去卧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帮他擦头发,“没出息。”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路洋坐在床角的位置,低头让邹麒帮他擦头发,“我见了他们我该说什么啊,我要是说错话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讨厌我啊?我把你这根钢筋给掰弯了……”
“……”邹麒手顿了一下,抬手隔着毛巾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嘴巴还挺贱,看来不像紧张的样子。”
路洋笑了两声,随即又叹了口气,“我是真的紧张,真的,你看我手都抖了,跟羊癫疯似的,我癫得这么严重,我能不能不去啊。”说着还抖着手放到邹麒面前,一副马上就要躺下的样子。
邹麒将毛巾拿下来,看也不看他的手一眼,“这是军令,不能违逆。”
邹麒这么一说路洋就想起来了,他的父亲是军人,“说到这个,你当初出柜的时候邹老爷子没揍你吗?当兵的人脾气应该挺暴躁的。”
“没,留着揍你这个掰弯钢筋的男人。”邹麒说道。
“别闹啊,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路洋乐了,紧张消散了不少,“再说了,我没认识你之前觉得钢筋都是笔直的,认识你之后我发现都弯成麻花了,啧,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闭嘴吧文盲。”邹麒是近期都不想再听到钢筋这两个字了,他拿手拨弄了一下路洋的头发,发现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说,“先下去吃饭。”
“我晚上能不能不去啊。”路洋垂死挣扎地说道,拉着邹麒的手摇了摇,“我明天再去好不好?”
“有区别吗?”邹麒看他,对他的挣扎感觉好笑。
“也许老爷子明天就不记得了呢。”路洋心存幻想。
“驳回上诉,今晚必须回去。”邹麒不为所动,拉起他往外走去。
“你带一个男的回去老爷子要是生气打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猛龙过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