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易风凡最终还是决定去地窖把他珍藏的一些酒曲带上,这些酒曲大多都是酵母类菌种,酿酒必不可少的神物,易风凡对这些酵母了如指掌,为了取得更好的酿制效果,通常会将两三种酵母结合在一起用。酒曲是易风凡的幸运物,易风凡未来一段时间内虽然没办法酿酒,但带着酒曲他心里就会安定许多,因此无论如何他也得带点酒曲走。
想到酒曲,易风凡又想到阁楼粮仓内收藏的那五百七十七斤稻谷,这些稻谷是他暑假的时候特地跑S德业县的一个村子中收来的。德业县风调雨顺,人和水美,产出的粮食在整个华国都排的上名,尤其是这批“坚白”稻,从头年冬天就开始播种,到第二年夏末才有收获,历时近九个月,充分享受阳光与雨露,有着漫长的生长周期,结出的稻谷十分完美。
脱粒好的坚白稻米粒长且圆,生米质地坚硬,粒粒洁白透亮,蒸出来的饭香糯弹牙,带着特有的清甜,做饭团吃尤其美妙。
易风凡暑假的时候特地跑到当地考察,找了片最好的田,圈出那片田中长势最好的一片稻谷,软磨硬泡非要人农民按照他的时间要求单独收割这批稻谷,收完之后又在烈日地下暴晒,一天要翻上十几遍,完全晒干之后,易风凡将他看中的这批稻谷以一斤五十元的价格买了下来,又租车千方百计地把所有稻谷运回来,再塞了一次收到阁楼的粮仓中藏好。
这批稻谷易风凡打算用来酿制青梅酒,青梅就用德业县的青梅干,青梅干他也收了一些,可惜这批青梅干咸酸度不够完美,用虽然能用,但与易风凡的标准还差一截,所以易风凡打算先将这批稻谷收着,等来年他弄到好的青梅,制成干之后再考虑酿酒的事。
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现在他要去策司星,这批稻谷无论如何得搁置好一段时间。稻谷虽然能久放,但是一年之后就成了陈谷,此后没多放置一年,这谷子的品质就差上一分,多放几年就完全成为鸡肋的存在。这批谷子品质上好,易风凡万万舍不得这么糟蹋,他叹了口气,既然用不上,那干脆送给郭谷辰家吃好了。五百多斤稻谷看起来虽然多,但真正碾成米还不一定能有四百斤,以郭谷辰家四口人来算,大半年也就能吃完,倒不用担心浪费。
当初易风凡买这批稻谷的时候一直觉得买得太少,要真酿成好酒,采用固态发酵的方法,他酿的酒出酒率一般是百分之四十八到百分之五十三,也就是说一百斤稻谷能酿成四十八到五十三斤成酒。折合下来,他这四百斤米酿出的酒也就两百多斤,只能装满一个大一点的酒缸,用来窖藏,这批酒一点都不算多,不过这几百斤稻谷要碾成米送人吃的话,人估计一时也吃不完,估计还得四处送送,这等好米落到这下场,也是可惜。
易风凡越想越觉得明珠暗投,他叹口气最终决定给郭谷辰发通讯,将这批稻谷送给他,由他处理。易风凡和郭谷辰是光屁股的交情,谷子送给他家易风凡心里好受一点,不过郭谷辰接到通讯的时候倒替他感到可惜,“啊,真要送给我们家啊?你那批谷子不是折腾挺久,你还被晒得脱了好几次皮,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些稻谷,要是用来吃多可惜啊?”
易风凡看着视频中郭谷辰紧皱的眉头,心情又好了些,他摇摇头,“吃掉总比坏掉好。”
郭谷辰叹气,“这批谷子可老值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吃掉我都要有罪恶感了。你不是说要等青梅酿青梅酒吗?我暑假的时候收到一个同学寄来的龙眼特产,他家的龙眼全是肥厚的清甜果肉,一点核都没有,我请他帮我晒了一批同品质的龙眼,成品桂圆应该有五十斤左右,现在已经晒好了,这两天就能给我寄过来,你看你要不要改改注意,酿双桂酒得了?他家那边的桂花也十分不错,加上桂花陈蜜,酿酒的材料应该凑够了。”
郭谷辰跟易风凡混了十几年,没少帮忙收集材料打下手,对其中的关窍已能说得头头是道,别的不说,他的眼光早练出来了,说是好材料,那材料就不会差半分。听他这么说易风凡有一瞬间极为心动,每一个酿酒师都不愿意错过这等好材料,他也不乐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放弃。然而估算一下酿酒所需的时间,易风凡不得不遗憾地摇摇头:“算了,时间来不及,酒我倒是来得及酿下去,不过后续的步骤不盯着的话,酿下去也不过白费功夫,还是不折腾了。明天上午你在不在家,在家的话我找车把这批谷子给你送过去。”
郭谷辰还想劝,又不好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终有些郁闷地说:“也好,这批谷子祭我哥那等精英的五脏庙,也不算浪费。我明天找人过来搬吧,你时间这么紧,不用特地给我送一趟。”
两人又说了几句,刚结束通讯,易风凡听见敲门声,他打开房门,却见乔霁站在外面。易风凡往乔霁身后看了眼,堵着门警惕地问道:“怎么是你?我哥呢?”
“哪个哥?唐哥买菜去了。”乔霁身高比易风凡高上一截,即使易风凡房门半掩,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看到房间里面的情景,因此一眼就望见易风凡散落在床上的衣物以及地上的行李箱,他收回目光,含笑道:“唐哥说你东西有些多,我上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易风凡一口回绝,像一只小兽一样充满戒备。乔霁想揉揉他的脑袋,不过看着他漂亮但带着警惕的眼睛,乔霁怀疑要是敢上手,下一秒易风凡就会炸毛地冲过来挠他。
“那空间钮需要吗?我空间钮里还有多余的空间,你看看要不要装一些东西。”
“空间钮?”易风凡疑惑地抬起头,这不算一个新名词,不过易风凡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