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就清静了很多。
他想象得到,他妈有多么伤心,但她这人看似柔弱,其实是非常坚韧的,坚韧到了“贱”的地步。
耿乔虽然不忍她难过,但还是下了狠心再不和她联系了。
耿乔每天过起了规律的生活,曹洁专门来找他,劝他和陆董联系,被耿乔拒绝了:“如果是公事,你传达就好,如果是私事,没什么好谈的。所以没有必要联系。”
曹洁被他怼得无话可说,便也把这个意思告诉了陆光正。
现在陆光正也在B城,耿嘉言把他叫来的。
他是耿嘉言的天,耿嘉言叫他来,他多忙都得来,不然耿嘉言的天没了,就活不了了。
耿嘉言朝他哭诉,覃锦文上门来打她,她以前就挨过覃锦文的打,陆光正深知覃锦文的暴力趋向和脾气火爆程度,所以对耿嘉言非常心疼。
然后耿嘉言说:“她还骂耿乔是你的……你的……就是你明白的,特别难听,我没忍住,说了耿乔是你的儿子的事。”
陆光正本来对耿嘉言满是心疼的神色僵了一下,“这么紧要的关头你为什么要说这种事。”
紧要的关头,自然是和覃锦文离婚的紧要关头。
耿嘉言哭了起来:“她实在说得太难听了,我受得了,我也怕咱们儿子受不了。你想想耿乔从小吃了多少苦,再看看陆东霖,从小就坐享其成,他们都是你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耿乔难道比陆东霖差很多吗?你对他就一点也不心疼?”
陆光正虽然对耿嘉言不听话在覃锦文面前乱说不高兴,但马上又被耿嘉言后面的话说动了。
他对耿乔自然是心疼的,比起心疼,更多是喜爱,是骄傲。
在陆东霖小的时候,他也曾这么喜爱陆东霖,晚上应酬到了凌晨三四点,回到家,还必定要去只有几岁的陆东霖房间里看他,见他睡得憨实,看着他长得像自己的面孔,就非常激动,非要把他亲醒,看他张牙舞爪地醒来用小拳头锤他,他就心满意足了,才能回自己房间睡觉,每次被覃锦文厌恶和大骂,他也毫不在意。
后来陆东霖越来越不成样子,他很多次想改变他,最终发现他不堪造就,人本性难移,要一个骨子里只有玩乐的人振作起来认真做事,那比杀了他还难。每次开会,陆东霖坐半小时就不耐烦,目光不是转到漂亮女高管胸口上去,就是借上卫生间和总公司的女职员调情,陆光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实在对他失望,连管都没心思管了,只是想着也许他生个孩子从小就严格教育,可能会有耿乔的几分上进,结婚的话,找一个顾家的女人,他以后不至于完全失了依靠,其他的,陆光正真不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