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扬暗自松了一口气。听上去这个人和师父应该还有些交情,那应该不至於要到打打杀杀的地步。这里毕竟是师父的师门,不管是刚才那个怪异至极的师叔,还是这个不愿露面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想与他们发生大的冲突。
君书影看到楚飞扬回首向他一笑,虽然心里还有些烦躁,他又一向不是能忍之人,到这时自然也是明白的。先不管那老头对楚飞扬有多大的恩情,他麟儿现在还在老头那里呢,就当是为麟儿尊师重道了。
那个人仍在有些激动地嘀咕著什麽,只是即使楚飞扬用尽内力凝神细听,也分辨不出具体的内容。想想不外乎是些埋怨或感慨,也便不在乎了。
那人一直不说话,楚飞扬也不急,凑到君书影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顾虑,君书影心中清明,虽然皱著眉头,也只管点头应了。
楚飞扬有些百无聊赖了,转头看到石壁上直直钉住的几根长针,心思一转,又去拉君书影的袖口,低声地说著闲话:“其实我一早想问了,你每次这麽多长针短针的都藏哪里的?我於暗器一门虽然不算精通,也是略懂一二的,你这衣裳我也研究过,还真想不明白你每次取之不尽的暗器能是怎麽个藏法。”
君书影一扯袖口,哼了一声:“这就是我这暗器的精妙之处,怎麽能随便被你看懂了。”
楚飞扬轻笑道:“喂,好歹我也算你半个师父吧,我教你可是一点也没有藏私的,你倒是对我隐瞒起来了。”
君书影转到一边,不理他。
楚飞扬不依不饶地拉了拉他,装模作样地瞪眼道:“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不告诉!”君书影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
哎,瞪得人心都要化了。楚飞扬看著君书影的脸庞,微眯起双眼,心里感慨道。
他们这边小动作并不明显,那人再次开口时却居然严厉斥道:“楚飞扬,你真是牧江白的徒弟?!举止如此轻浮,哪里有他一半的涵养?!还是你根本就是轻视我?!”
不待楚飞扬辩解,那人又问道:“你二人,是什麽关系?居然能够不受‘流火’的控制。那可是能让手足反目自相残杀的迷药,还从来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它的迷幻功效。”
君书影看了楚飞扬一眼,嘴角撇出一丝冷笑。几年的相处,楚飞扬倒是能够看得明白他的不屑。那眼神根本是在说,居然有这麽歹毒的迷药,能是什麽光明正大的门派?!
在这件事上,楚飞扬也真是无话可说。那人却还在孜孜不倦,甚至颇带了些自豪意味地解释著这“流火”的药力:“不管多麽亲近的人,长久相处时总有互生嫌隙的时候,即便是再小的事情,也早已埋下了愤怒的种子。只是平日里谁也不会将那些事情记得清楚,便自己都觉得亲密无间了。流火只是将那些细小繁多的厌憎情绪再次唤起,堆积到微小的埋怨也会变成涛天的恨意,恨不能杀了对方而后快。到如今死在这迷药之上的痴男怨女,早已经数不清了。”
“这药是你做出来的吧?!”君书影插了一句。
“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