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贵,但是时清秋想想,好像印象中没有见到过温轻寒特别排斥甜食,当然也没有偏爱,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是不碰一口棉花糖呢?
在时清秋认识的人里,能够跟她分享情绪以及食物,甚至各种各样想法的人,至今为止只有祁悦一个人。那个时候,一个比她整个头都大的棉花糖,她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吃完,就像祁悦给她泡的牛奶一样,她喝过的,后者可以毫不犹豫地接过去喝掉。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终究是没有这样的人了。
时清秋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在长长的石凳前停住。
有时候你真的已经没有多么喜爱某个人了,甚至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可是当生活中一些与她相关的细节经过时,你还是会想起她。
“吃就好好吃,想什么这么入神?”温轻寒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时清秋,眉间蹙起浅浅的褶皱,又说道:“也不怕消化不良。”
她看着时清秋,眼中的关切藏在冷漠之后,那洞察一切的了然也逐渐隐没,音乐喷泉那边的灯光投在温轻寒的身上,使得她清瘦出尘的身姿染上了尘世的色彩。
时清秋从恍惚中出来,一眼望见温轻寒面无表情的脸,再一看她身上五彩斑斓的光斑,不禁笑了出声,忙拉住她的手往旁边走了两步,坐到石凳上。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哄你吃一口,我还从来没有试过去哄人吃东西呢。”时清秋咬了一口棉花糖,膨胀的糖丝在她的咀嚼下融成软软的糖块,她瞥了温轻寒一眼,伸手把棉花糖递过去,“轻寒,你吃一口吧,很好吃的。”
吃棉花糖这件事一定是国民女神时清秋做过的最幼稚的一件事情,只要是跟棉花糖扯上关系,她从提起的那一刻就不再像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
即便她的表情还是如平常一般温和,她的双眸依旧睿智清明,但伸手递去棉花糖的动作和嘴里还嚼着棉花糖的模样,实在跟往时人前的国民女神形象有很大的区别。
可这一切在温轻寒眼里,依旧美好。
“清秋,你这哄法可不怎么样。”温轻寒静静看着时清秋,忽然笑了,仿若冰湖上有了细小的裂缝,阳光得以渗透。
她抬手去将拂到耳际的碎发撩到耳后,微微低头咬了一小口膨胀的糖丝,薄而优美的唇又抿起,慢慢地咀嚼起来。
“轻寒,好吃么?”时清秋以为这是温轻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吃棉花糖,这一次还是受了自己的推荐,自然要问个吃后感。
“勉强好吃。”温轻寒的音色似是含了淡淡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