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寒唇边抿出一丝笑,然后去拿衣服洗澡。
趁着她洗澡的空隙,时清秋去衣柜那边给她把衣服分类放好,她平时虽然也摆放得整齐,但看起来颜色有些杂乱。时清秋便将正装与休闲装分开摆放,西装颜色由深到浅地排列,衬衫基本上都是浅色系,排列起来后一目了然。
整理完毕,时清秋把药准备好,温轻寒也洗完澡出来了。
“上床去躺着,我给你擦药。”
温轻寒老实地上床靠在床头,时清秋跟着上去跪坐在她身边,手指拨开她的睡袍衣襟,轻轻摸上左肩的淤青,问她:“疼么?”
温轻寒直直望向时清秋涌上愧疚的双眸,“疼。”
时清秋打开药水瓶盖子,下午的那股子闷气还没消干净,又生气又心疼,只是再下不去嘴咬她了,拿着棉签沾上药水轻柔地涂抹,低声嗔她道:“知道疼怎么不知道躲?万一我真狠心把你咬下一块肉来呢?”
温轻寒蹙着眉忍耐疼痛,等到时清秋涂完,拧上药水瓶盖子,她嘴角才噙了一抹笑:“我怀疑你这牙大概连筷子都能咬断,小时候牙齿最厉害的就是你,怎么能不疼呢?”她顿了顿,神色认真而温柔:“可是,你是我妻子,我怎么能躲?”
时清秋是越来越觉得温轻寒这张嘴非但在法庭上胜于刀剑,在私下里也不含糊,时清秋推了她的身体一下,咬唇低声道:“我要拆纱布给你上药,别逗我。”
温轻寒眉眼弯弯地看时清秋从自己身体左边跨到右边,动作轻柔地拉下她的睡袍到手臂,撕开胶布,摘下纱布。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一道疤横贯温轻寒的手臂,而这白皙的肌肤上本该如白璧般无瑕。
时清秋往疤痕上涂抹药膏,眼里满是疼惜,“这道疤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消去,医生当时说要正常恢复成原来那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我明天再去问问认识的医生,看能不能完全去掉。”
如果那天不是为了救她,温轻寒也不会受伤,如果那天那把刀子歪了一点,温轻寒很可能就不只是受伤。一直到现在,她想到那一天就感到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她根本不敢往更深处想。
她咬着唇,低着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地说:“轻寒,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手里的棉签跟药膏忽然被抽走,腰间一紧,惊呼着被温轻寒抱进怀里。
她一扭头,看见温轻寒面如寒霜,眼神冰冷,薄薄的唇瓣再没有微笑的弧度,声音又冷又淡:“你如果说让我答应你好好保护自己,我会答应,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保重身体。但是你如果让我答应,让我看着你受伤害却无动于衷,那抱歉,我办不到。”
“可是……”时清秋的手轻轻摸在她手臂伤口的下方,担忧与关切溢于言表。
“没有可是。”温轻寒冷声打断,抱着她翻了个身,撑着身体俯身在她上方,声音低沉,“如果换做是我面临危险,你能毫无作为地看着我受伤么?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我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