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泊:“没有了。”
“怎么可能!”阎喆一巴掌拍在瓷砖地面上,“没感觉腹痛好一些了吗?没觉得有胃口了吗?这可是修仙啊,修仙能治癌症的吧!”
“从没有这种说法。”应泊认真道。
阎喆眼睛发直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颓然。
应泊知道他是真心在为自己的身体操心,忙安慰道:“这才第一次,哪里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等修为高了,就有办法解决吧。”
“哦,”阎喆语气平淡问,“你会继续修吗?”
应泊一愣,默然无言。
“应泊,”阎喆难得这样当面对他喊大名,“我知道你不是很想活。”
应泊继续沉默,这还是他确诊后,第一次有人替他把这句话说出来。
其实不用说,种种迹象也早就表明了应泊的想法。有求生意志的人哪怕得了癌症,哪怕得了恶性程度高的胰腺癌,也不会放弃求生的尝试。而应泊却除了止痛药不吃别的药,不打针,不手术,不做放化疗。
不会利用关系连夜奔去国外大医院,也不会天上地下辗转收罗到一点消息便去寻找。应泊甩脱了他三流九教的“朋友”,处理掉了大部分财产,回到他出身和成长的城市,只为了做一件事。
等死。
又有些想抽烟的应泊摩挲手指,无奈笑道:“我这种人,死了不比活着好?”
阎喆反问:“你以为你是哪种人?”
新的一天,是农历十六日的早晨,太阳在月亮落下的那一刻升起。
应泊眯着眼睛看向东方,喷薄而出的日光璀璨而夺目,不知怎么让他想起在朝夕直播里看到的那个青年。
他心不在焉地做自我评价道:“反社会,通缉犯,消失了反而有利于大家心情舒畅,有益于社会和谐进步发展……大概就是这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