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唧唧说得对,”他想,“运气这么好,我没去买彩票就算了,竟然想去死,简直不可饶恕。”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陈二斗。
陈二斗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大步,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升腾而起。
他想也不想,丢掉手上那张遇水后墨迹朱砂模糊不能再用的黄符,飞快掏出第二张,真炁灌入,激发符印。
这是一张罡气符,使用后能向前方射出一道锋利的剑气。画符所用真炁都是其他符箓的两倍,陈二斗只画了三张。正是使用其中一张的时候,给别墅二楼原老虎的房间里留下那道裂痕。
罡气要是射中,应泊恐怕要尸首两分。可惜的是陈二斗用力一抖,却什么也没抖出来。
他低头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五条高压水龙在这方寸之地打造出的暴雨实在太大,滚滚淌下的水流早已顺着他道袍的缝隙沁入口袋,朱砂在黄纸上晕染开,让他的符箓变成比鬼画符还模糊的废纸。
轻身符所带来的身轻如燕、巨力符所带来的力大无穷之感,也被水流一起冲走。失去一切依仗的陈二斗回复了他真正的模样,一个四十多岁、有邪心没邪胆、只能躲在人背后出主意的落魄中年人。
他看着走近的应泊,在如注暴雨里瑟瑟发抖,最后转身想跑。
咔嚓。
手槍打开保险的声音在暴雨中也清晰可闻。
陈二斗万万不觉得自己能跑过子弹,他保持瑟瑟发抖的造型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应泊用槍口对准他。
“陈爷,”应泊笑眯眯对他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你你……您您说。”
“你从哪里学会修炼的?”应泊问。
陈二斗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一脸茫然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画符的时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