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到安全距离,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莫名出现的大洞已经合上,而掉下来的东西咚地摔在寒玉台上,不过刹那,竟把寒玉台融成了一滩通红的玉液,同时叫一池太阴重水退避三舍、六舍、九舍……甚至比应泊退得更远。
这水成精了吧?应泊不禁腹诽。
以那团东西为中心,太阴星上少见的热量向四周辐射。应泊挥手,叫太阴重水往前,遏制住那团东西把整座宫殿烤熟的趋势,这才有功夫定睛打量。
那团东西,是一只站起来比应泊还高的鸟。
这只鸟羽毛颜色仿佛融金,其上附着的高温让其宛如灯泡一样发着光。
就算羽毛没发光,来到这阴暗的太阴星背面,光是羽毛反射的光亮,都能照得宫室中宛如白昼。
长长而柔软的翎羽在地面铺开,浸入火红的玉液中,看起来仿佛是一面用金丝与宝石编制,有着纯正金红二色的华贵地毯。
应泊慢慢走到这面“地毯”边缘,和“地毯”上支起脑袋的鸟头对视,片刻后,眼角抽搐道“好久不见,老苍……太一大神给你喂了金坷垃吗?”
说完,瞧了瞧苍苍子更茫然的目光,应泊又吐槽:“还光长肉没长脑子。”
“啾。”
苍苍子叫道。
世界上大多数鸟类的雏鸟都长得差不多,三足金乌并不是其中的例外。要等到成年,雏鸟的身形才会发生许多变化,包括褪去绒羽,长出足够坚硬的新羽,翅膀变得宽厚,形态也随之变成更适合飞行的流线型,弧度和线条更加……更加优美。
优美,应泊必须用这个词来形容面前的三足金乌。
但是他的行为,和优美沾不上一点的边。
被三足金乌扑倒在地的应泊这么想。
应泊身上的衣物,不过是在西坊市买的普通法衣,其上的阵法禁制已经被这里的寒气毁了一大半,现在触及苍苍子的羽毛,毫无抵抗之力地瞬间被烧成灰烬。
下一刻,羽毛上的温度降低到不会把应泊烫伤的程度,还没来得及反应,赤裸的应泊就陷入柔软而温热的羽毛之间,整个人被三足金乌压在下方,勉强用一只手给自己撑起足够呼吸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