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服没几件,胡乱的折了几下,其他零碎的东西倒是不少,扣上箱子后中间还露着一条巨大的缝隙,陆尧眉头紧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扭头喊了一声:“巫龄!”
巫龄哒哒的啃着饼干过来了,“怎么啦?”
陆尧啪嗒一声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从他口袋中翻出刚刚被放进旅行包小兜里的绷带跟红药水,再把小兜里的果冻掏出来,然后扇了他脑袋一巴掌,指指半开的箱子,说:“上去躺着。”
巫龄整个人摊在行李箱上,头冲下,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露着白肚皮,嘎吱嘎吱啃完一根磨牙棒,说:“真的不能带果冻么?”
陆尧无奈的说:“临走前我给你拿个布袋。”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陆尧趿拉着棉拖跑了过去,“谁呀?”
刚才忙的热火朝天,他就穿了一件工字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门开后他愣了一下。
外边站的是晏轻。
那天他拒绝那块奶糖后,少年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原来黏在身后的小东西说没就没,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却觉得这样未尝不可。
说不定就能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单手扣在门框上,手心出了一点汗,问:“有什么事情么?”
晏轻没说话,目光会绕弯一样,一打眼看见了他屋子里的场景,抿住嘴,问:“巫龄要走了么?”
“嗯。”陆尧说:“我也要走了。”
晏轻原来还是冷静的,然而乍听见这句话,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黑色柔软的头发半长,被他用颤抖的手别在了耳后,然而强装镇定的问:“你要去哪儿?”
陆尧说:“北京……”
他嘴里刚蹦出这两个字儿来,就听见晏轻牙齿重重一磕,竟然死死的闭紧了,下巴冰凉雪白,嘴唇上不见一点血色,紧接着眼圈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许久之后他僵硬的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