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细的……
陆尧正准备拒绝,晏轻却先他一步开了口,说:“不用。”
符虞愣了一下,笑道:“是我唐突了。”
她不强求,又把被子铺了回去,边角都整理好,然后就告辞了。陆尧把晏轻放在床铺上,说:“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跟着符虞走了出去。
他跨出里屋门的时候,符虞已经到院子里了。
她把灯笼留了下来,此时手中抓着那一小支手电筒,光芒微弱,陆尧快步走上去,说:“我送送你吧。”
符虞似乎不喜欢跟人亲近,只勉强笑了笑,说:“不用了。”
陆尧已经给她推开了篱笆门。符虞犹豫一下,率先走了出去。天上飘了一点毛毛雨,在秋天的夜晚中格外凄清,不远处似乎有条小溪,隐约有水声传过来。两个人走了一小段路,下坡的时候符虞抬头笑道:“到这里就可以了。”
陆尧说:“一个人可以么?”
符虞垂下眼睛,握着手电筒的手指慢慢收紧,片刻后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周围全都是熟悉的村民,喊一嗓子,没几个听不到的。”
陆尧像是没听懂她的画外音,往后退了一步,细碎的雨线扫在他脸上,凉嗖嗖的,他往回走了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说:“符兰再别扭,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会好起来的……你别太伤心。”
符虞诧然的看着他。
青年站在台阶上,身材挺拔,比例极好,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表面,内干外湿,透着一点水色,五官英挺,眉眼却格外温柔。
“……啊。”符虞慌张的错开眼神儿,冲他弯弯腰,跑了。
陆尧看着她身影绕到屋后,又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半晌后才两只手插在口袋中,慢悠悠的迎着雨走了回去。
小茅屋一共就两间,外间有桌椅跟灶台。桌椅是实心木的,一把椅子的腿儿上缺了一块,蜡烛光芒太微弱,陆尧进来的时候险些被扳倒;灶台烧的发黑,大铁锅被锅盖盖得严严实实的,墙角结了些蜘蛛网,倒是没看见蜘蛛。
他一边解纽扣一边往里屋走,低头看见晏轻,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