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提到这话题,总是羞赧并惶惶然。

但严镇不这样认为:严镇见过他用五分钟给管家的小女儿画的小相;见过他对着清晨的花精确地选择颜色;见过他站在卢浮宫和罗马斗兽场的遗址边悄然落泪。严镇总觉得他应该比他自己认知中更受到缪斯的宠爱——得多。

若非如此,严镇这么大一个老板,也没必要在并购案焦头烂额的当口,专门请半天假,就为带他回来收拾东西。

其实东西并不多。

一大一小两本常用的速写本,翻得卷边的人体结构基础一本,几张画到一半的草稿,还有一些其他的日常练习。

严镇很快拾掇好,正要整理一下装进包里,目光忽然被放在最上面的那几张草稿吸引住了:

是几张人体。

男性。

肩宽、腰细、六块腹肌。

虽然只是草稿,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隐藏在线条之下蓬勃、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力量与美感。

严镇眉梢一挑。

苏谨心桌面的玻璃下面,还有桌子前面的墙上,都贴满了男性手绘,没有头部,躯干最多,也有手部、小腿或者其他局部的特写,有的是单纯的黑白素描,也几张淡彩。

刚刚觉得是美术生的日常没在意,现在仔细一看,便认出来:和手中的几张草稿一样,这些身体,都属于同一个人。

严镇立刻酸得牙都疼了。

气咻咻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想出个法子来安慰自己:身材这么好,说不定是学校里找的专业模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