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时目的地保密。严镇用黑布蒙了他的眼睛,全程大部分时候他都被严镇搂着,吃饭靠喂,上厕所……咳……严镇不能算是清心寡欲的人,又或者他对于严镇来说本来就是“那种用途”的工具,因此格外见多了严镇不那么清心寡欲的一面,总之在苏谨心的印象里,各种极端的性游戏,严镇带他玩过不少,刺激得窒息濒死的体验也不是没有,但都没有这一次印象深。
大概是因为解下眼罩之后,看到面前是朝思暮想的列宾美术学院那幢恢弘的俄罗斯风格的大楼,严镇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你想要的旁听课,帮你联系好了,三周时间,加油。
那一刻苏谨心差点不顾情境跪回严镇脚边亲吻足面叫主人。
……此刻想起还是难免激动。
苏谨心用力摇摇头,心想当年到底哪来的那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竟以为不过是交易,钱货两讫,只要不被繁华迷了双眼,结束之后大可全身而退。
然而怎么可能。
陪在这样的人身边,被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睛温柔而富含情绪地注视了三年。
哪有还有可能全身而退。
比他更无法全身而退的人正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报位置叫司机,然后默默下车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严镇其实日常很少抽。
尤其不在苏谨心面前抽——苏谨心具有艺术家特有的敏锐,感知比一般人灵敏,严镇去哪里、见过什么人,他闻气味就能辨出来,严镇害怕烟味破坏这种敏感,就几乎把烟戒了。
今天是例外。
严镇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又慢慢地吐出来: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措到如此地步,以至于频频走神,连车都没办法好好开。怕出车祸,只能停下,等司机来。
结果多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好容易回到家。
一进门,到处还都是苏谨心的痕迹。
人还在身边的时候,看着总觉得甜。此时落在眼里,却又有些酸。
严镇在苏谨心的画室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起身到书房把之前备好红包拿出来,唤来管家,交割妥帖,让他按人头分派下去——苏谨心受伤住进来,临时把小客厅改成画室,都是计划外的事,因为他自己的一时兴起,让底下人跟着忙乱,还不给人额外酬劳,他是做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