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严镇,他学会了高端的厨艺、按摩、一点点法语和俄语、给自己灌肠做扩张……以及许多乱七八糟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他或许的确算是抵挡了浮华的侵蚀吧。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严镇本人比整个世界的纸醉金迷加在一起都要可怕得多——温柔低沉的声音、克制或是挑逗的话语、喷在耳后灼热的气息、小心翼翼却不容拒绝的触碰感觉、在皮肤上留下的印记、进入身体最深处的坚硬和火热……早已经顺着毛细孔一点点渗透进来,融化在他的肌肉和血液里,烙印在他的骨髓深处。
他其实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苏谨心长长地叹气。眼眶直发热却依旧哭不出来。
他想到《渔夫与金鱼》,想到那最后坐在家门口守着自己的小破木盆欲哭无泪的渔夫太太。
何其相似。
他也总是贪心不足,肖想能力之外,遥不可及的美好——没有才能的时候,妄想通过接济石磊接近天才;缺乏金钱的时候,妄想通过承欢严镇获取财富。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一步登天的捷径。
有的只是一时的幸运。
和永久的惩罚。
——他终于又和原本一样,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了。
哦,不对,他还有记忆。
这该算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将近四年时间,长得像踮起脚也不会看到尽头,却又短得只需要一眨眼。他谈了一场永远不会开始的恋爱。认识了一个普世皆知的道理: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