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同事见她吐成这样,连忙问怎么了,又拿水给她漱口。赵萧君吐干净了,一股气顺过来,似乎舒服了一点,勉强笑说:“没事,大概是吃坏了肚子。”那女同事见她脸色极差,带着灰色,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不由得说:“不会是生病了吧?”赵萧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那女同事便也伸手也摸了摸她额头,叫起来:“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生病了还怎么工作,去跟曹经理请一天假吧!哪里有你这么拼命的人!”扶着她,回到办公室,又找来曹经理说明情况。
曹经理一见她这种样子,立马同意了,并叮嘱她好好休息,别再强撑了。赵萧君点点头,随便整理了一下,就要回去。曹经理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紧?还能回去吗?”赵萧君点点头,喘着气无力地说:“到楼下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曹经理见她脚步虚浮,精神不佳,生怕有什么闪失,一直陪着她下楼,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折返回来。
赵萧君颤抖着双手双脚推开房门,照样是一室的冷清,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心里只觉得更加凄苦愁闷。她蒙着被子困难地躺在床上,鼻子塞得很重,呼吸不畅,“呼呼呼”地喘着气,转个身都困难至极。明显感到火一般的灼痛,熊熊地燃烧起来。人在病中,意气特别的低沉,看什么都带有三分悲凉。赵萧君有些自虐似的想,就这样病死了,倒是永远干净了!
迷迷糊糊,病得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急促的门铃声。赵萧君根本不予理会,很有些怨气冲天。只是生个病,似乎便能将人催垮。心里想不是房东就是推销的,她一个人躲到这里,谁会来找她呢。可是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不断地按着,“叮铃铃”的吵得头更加痛。赵萧君骂了一句,只得披了件衣服蓬头垢面,脚步不稳地爬起来,打开门看见来人愣了半天,无力地说:“你怎么来了?”
成微手上拿着一大束鲜花,蓬蓬松松地开得极其鲜艳热闹,上面还沾着水珠,来不及递到她跟前,先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微笑着说:“听说你病得厉害,所以来看看你。怎么样?还好吧?”
赵萧君闻着幽幽的花香,有些昏昏欲睡,扶住成微,口气有些冲地说:“还好,死不了。我想睡觉。”脸色很不好,也没有心思招待他。成微将花随手搁在一边,见她十分虚弱,二话不说,干脆抱起她,熟门熟路地一脚踢开房门,放她在床上,盖上被子,动作却很温柔。
赵萧君躺下了,又爬起来挣扎着要脱外套,成微细心地帮她拿下来,又紧紧地掖好被子。赵萧君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成微偏着头看她,微微一笑,回答:“我当然知道。”赵萧君还以为他是从曹经理那里得知的,也就不再奇怪,只说:“你一个大老板不去上班?”
成微随口说:“我既然是老板,就有不上班的自由。”赵萧君头烧得跟糨糊一样,扭成一团,乱糟糟的什么都分不清。也没有力气说话,手脚酸软,眯着眼睛只想睡觉。却又睡不着,只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成微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说:“病成这样,还是去一躺医院吧。额头上全是虚汗呢。”说着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纯白手帕替她一下一下地拭汗。赵萧君摇头:“只不过着凉了,有些感冒。去医院也还是那样。”成微又问:“那吃点感冒药?”赵萧君轻轻地摇头,细声说:“还没有来得及买。”成微忽然斜着眼看她,嘲笑似的说:“你就这样照顾自己的?是不是打算病死算了?”
赵萧君闭着眼睛说:“病来如山倒,谁也没办法。”成微叹了口气,说:“我下去买吧。你好好睡一觉,出点汗就好了。”又问了问她有什么症状,快步跑到附近的大药店问明药店的师傅,买了些日常用的退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