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焕发。”左学只得对校服一事作罢,又不敢说不去上学这样的话,看什么都不顺眼,挥舞着一块红色的三角巾,十分不满,”脖子上为什么要系这个?又不是要吃饭。”
钟笔”哎呀”一声叫起来,”这是红领巾,不是餐桌布,它是五星红旗的一角,是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的……”她希望从小对他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培养祖国荣誉感。
左学立即反驳道:”不是用红色的颜料染成的吗?”
钟笔一时语塞,”好吧,红色是彩虹的一种颜色,代表积极、昂扬、努力、向上的生活态度,时时戴着它,你会对未来充满希望。”
左学撇嘴,”我从来没有对生活失去过希望。”
她笑,这死小孩儿,动不动就装老成,自以为长大了,老是说一些似是而非、半懂不懂的话。母子俩走路,从公园里穿过去,绿草茵茵,树木繁茂,满地细细碎碎的白花,迎风摇曳,风景十分宜人。左学一开始还问为什么不坐车,钟笔瞄了他一眼,”你再不运动,小心体育考零分。”
他看见许多老头老太太在空地上表演抖空竹或是转陀螺时,目不转睛,觉得很是新鲜,”这是在表演杂技吗?”钟笔摇头,”不,只是业余爱好,锻炼身体。”左学十分兴奋,指着空竹说:”我也想学。”顿了顿又说,”是不是要交学费?”钟笔捶了他一下,这小子被资本主义社会腐蚀得满身铜臭味儿,胡扯道:”不用,不过你大概要拜师。”
左学一听来劲儿了,”哦,我知道,像去少林寺学武一样对不对?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甩胳膊踢腿比划了两招。钟笔掩唇笑,”人家肯不肯收你为徒,这还是一个问题。”左学皱着一张小脸想了半天,”我会磕头下跪端茶喊师傅的。”
钟笔拍掌大笑,”哈哈哈--”刚说他老成,这会儿就露馅儿了。
母子俩正在一本正经讨论拜师学艺一事,手机”啦啦啦”地唱起来。是左思,声音冷冷的,似乎很不高兴,”为什么退房?左学呢?”当他知道钟笔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酒店,不由得大为恼火。
钟笔很诧异,不知道左思最近为何这般殷勤,三天两通电话,查勤一般。往常三个月都不一定有两通电话,实在令人费解。她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将电话递给左学。
左学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不亲近但也谈不上生疏,一两个月见一次面,父子俩说话是以成人的方式在沟通。左思对他期望很大,希望进行英才式教育。钟笔拦住了,硬是不让,左学是她儿子,又不是生来当他继承人的。左思经不住她又吵又闹兼零下二十摄氏度冷战,十分无奈,只得作罢。
”左思,我是左学。”他端正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
左思在电话那头一边签文件一边说:”你人在哪里?”
左学看了眼钟笔,老老实实地答:”北京,妈妈正带我逛公园。”
左思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我给你联系好了最好的国际学校,让妈妈带你回香港。”左学看着钟笔不说话。
钟笔清了清嗓子,”左思,左学已经在北京入学了,我不会再回香港。”
左思手中的笔一顿,双眉微蹙,”你又在赌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