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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出动,人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没事,应该不远,很快就能回来。”若是不去,左学今晚恐怕不肯睡觉。张说身为男性,能够理解友情对男孩子的重要,所以不像钟笔那么轻视。

钟笔只好说:“我也去。”周熹的父母十有八九会问张说是左学什么人,到时候会很尴尬,他怎么回答?她只得陪着他们一大一小胡闹。一行三人在夜色中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路口太窄,车子开不进,他们摸黑走了进去。

最后他们停在一座类似四合院的建筑前,槐树的叶子伸过墙头,缝隙间透出一丝亮光,钟笔闻到风中传来饭菜的香味。周熹的母亲端着碗来开门,看见外面的两大一小,楞了一下,以为是家长上门来告状,朝里面大吼:“周熹,你给我出来!你又闯什么祸了?”这孩子从小就不让她省心,拿弹弓砸别人窗户,爬墙去偷人家种在后院里的桃子吃,集合周围的小孩子下河摸鱼……

钟笔忙说:“不是,不是,周熹没闯祸,是我家的孩子闯祸了,特地上门道歉来的。”推了推偎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左学,“是不是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道起歉来就哑巴了?

周熹没想到小小的一句“气话”居然惊动了双方的父母,一时吓呆了,看着左学说不出话来。钟笔忙将两个小孩子的手拉在一处,“好了,没事了,出去玩吧。”左学还有些提心吊胆,怯怯地喊了一句:“周熹……”

周熹似乎也不想大家说他心胸狭窄、没气度,虽然冷着脸,但还是应了一声。

钟笔擦了擦汗,附在张说耳旁说:“这一出负荆请罪,总算圆满落幕。”

他们当父母的,也太辛苦了。

钟笔本以为上次面试铁定没戏,转头找起其他工作来,所以接到二面的通知时,小小吃惊了一下,然后得意地想:我一定是否极泰来,转运了。她恶补了三天的时事新闻,这才敢来面试。

哪知这次负责面试的是金经理,因为半年前面过她一次,所以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通知人事部的人给她办工作证。钟笔大喜过望,鞠躬说:“金经理,谢谢您的栽培。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指天发誓,就差磕头谢恩了。

她很中意这份工作,想在这个岗位上有所作为。

她心情大好,打电话给张说,“晚上有空吗?出来庆祝。”又打给魏建平,决定好好热闹一番。离婚一事闹得天下皆知,他们这几个老朋友都大半年没见过面了,也很少电话联系。

犹豫了一下,她又拨了小薇的号码,“有事吗?有事吗?我在商场看见了一条裙子,非常漂亮,你快过来帮我参考参考。”

小薇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化过妆,还是看得出来哭过,陪着钟笔一个专柜一个专柜地逛,不怎么说话,情绪也不是很好。钟笔拉她在饮品区坐下,“怎么了,逛街也不开心?”小薇冲她勉强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

钟笔眨着眼睛逗她,“可是为情所困?”小薇不仅没有笑,反而露出一副快要哭的样子。钟笔坐直身体,快人快语地问:“是他不要你,还是你不要他?”

小薇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低着头,好半晌才说,“他因为我整天黏着他生气了,说要分手。”钟笔拍着桌子说:“那就分呗!”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她见了就讨厌。小薇张着嘴几次想要反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钟笔语重心长地说:“小薇啊,我跟你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一点儿都没错。你看看我,就是遇人不淑,才弄得今天这么狼狈。”现在还有人戳她脊梁骨,骂她是狐狸精、水性杨花呢。不过她自己看开了,日子终究是自己在过,关别人什么事。

小薇缓缓摇头,“我现在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了。”自从她执意要跟魏建平离婚,也算是众叛亲离了,跟钟笔倒是同病相怜。

钟笔戳着她额头说:“你犯傻啊,什么叫没有其他人了?哦,你离婚了,就任由别人作践,你就不是人,没有尊严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别一叶障目,认不清形势,就凭你这模样、这身材、这学识、这家势,要什么样的好草没有啊,何必再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