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公子横眉怒目瞪了云儿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懒得与她计较,没的失了身份,翻身上马,拂袖离开。一行人秩序井然、浩浩荡荡下山来。东方弃虽没有五花大绑,却被点了穴道、封住血脉,犹如废人一般,不能动弹。他颈上带了个庞大的木枷,披头散发困在囚车里,一路摇摇晃晃随车前进。

云儿跟在旁边,擦了擦脸上绵密的细汗,苦着脸气喘吁吁说:“东方,我也想被抓,我不要当人家的奴婢。”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赶路了,还可以悠哉游哉地坐在车上看风景——囚车也是车啊。她因为徒步跟在囚车后面一路小跑,都快累趴下了。

身后走过一个脸上带疤的侍卫队长,重重推了她一把,恶狠狠说:“快点,再敢磨蹭,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说着还亮了亮腰间的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云儿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砰”地一声撞在囚车上,内脏都快撞出来了,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看着那个侍卫,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可是形势比人强,她也只得打落牙齿混血吞——

东方弃趁人不注意,偷偷伸出手按在她腰间,一股温和舒适的热力缓缓流进她的四肢百骸,疼痛顿时消失。云儿瞪大眼睛看他,刚要惊呼,忙又捂住嘴巴,原来他一点事儿都没有,穴道早就解开了,害她见他被冯陈押上车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暗暗做了个鬼脸,露出会心的笑意。

魏司空拍马上来,冷冷问那侍卫:“发生什么事了?”那侍卫忙行了个礼,答:“报告魏公子,这女人磨磨蹭蹭,故意延误行程。”魏司空深深看了他一眼,“赵一平,云儿虽然害的你连日来不得好过,不过,你自己心里最好有个数。她现在是你家公子的人,是生是死,自然是由你家公子说了算,她再怎么样,似乎也轮不到你来管,是不是?”

赵一平一惊,脸色变得蜡白,竟然就这样在路旁跪下来,连连叩头说:“魏公子,属下知罪了!”满脸惊慌之色。魏司空挥手,“好了,你去吧,注意保护公子安全。”越过他,跳下马来,关心地问:“云儿,你没事吧?”

云儿眸中犹含着一把泪,没好气说:“你撞上去试试看有没有事。”他微微笑了下,“好了,好了,你跟我共骑一匹马怎么样?”云儿眼睛一亮,“真的?”随即又摇头,“不好,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在意我还要脸呢。你若诚心诚意要帮我,不如将马让给我骑。”

魏司空当即笑骂:“得寸进尺!”见她累得直不起腰,满脸疲倦,还是将缰绳交到她手里,挑眉说:“好,帮人帮到底,这马就给你骑了!”云儿大乐,甜甜地说:“哎呀,魏大哥,你真是好人。”魏司空笑道:“就冲你这句魏大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吃苦受累啊。”

云儿连声谢过,欢天喜地爬上马背。魏司空转头说:“东方少侠,真是得罪了。”东方弃笑了笑,“少侠不敢当,叫我东方弃便是。”魏司空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岂敢岂敢,叫你一声少侠只怕低估了你呢。”说完便走开了。

那燕公子回头见云儿趾高气昂坐在魏司空的马上东张西望,脸色一沉,心中大为不悦,等着吧,回头再来治你!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挺直腰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第 29 章

第十六章怎舍她叠被铺床(上)

一行人回到“落花别院”,东方弃被关入地下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那石室四面墙壁用坚硬的花岗岩砌成,固若金汤,只在北面墙上留了一个巴掌大的圆洞透气,一根根铁柱做成的门有小儿手臂粗,昏暗的灯光下发出森冷幽寂的青光,令人不寒而栗。东方弃手脚被精钢打造的铁链锁得结结实实,移动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时时提醒他身陷囹圄。犯人要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他抬头环顾四周,摸了摸破席下面垫的稻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