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派人到处找您。”东方弃愧疚地说:“真是对不住,路上耽搁了,累得大家担心。”史佩纶忙说:“公子,您以后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可不能这么客气,您是史家的掌门,别说找您,便是为您肝脑涂地,那也是应当的。”

说的东方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转移话题:“先进城再说,史老前辈和史姑娘的遗体得尽快入土为安才是。”

史家不愧为江湖四大家族之一,光是府邸便占了半条街。正门前两座一人来高的石狮子,黑色的匾额上写着“史府”二字。平日里紧闭的大门大大敞开,史家上下数百余人齐齐跪在门内的广场前,一则跪拜史老爷子和史姑娘的遗体,二则拜见新任的掌门。云儿跟在东方弃身后进来,探头探脑张望,一脸好奇。

东方弃见了此等阵仗,吓坏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让大家起来。史佩纶一一为他引见,指着一个五十来岁、满脸鬓角的老者说:“这是三爷,府内大小事宜一向都是由三爷打理。”史三爷刚起身,又要跪下见礼,东方弃忙扶起他,冲他深深鞠了一躬,微笑道:“三爷的年纪只怕当我父亲都绰绰有余,您这样客气,可真是折杀晚辈了,晚辈委实受不起。”

众人本来对东方弃均持怀疑态度,见他这般谦让,本来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定了下来,心想,老爷子既然相中他当史家的女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大小姐临终托孤,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史家托付给他,肯定有过人之处,大伙儿应该鼎力支持他才是。

史老爷子和史潇潇下葬那天,史家所有人都赶来拜祭。忙完后,东方弃抽空见过史家分布各处的八个堂口的堂主,笑说:“诸位快马加鞭从各处赶来,一定累了。天色晚了,若是不介意,不妨留下来吃顿便饭如何?”几个堂口的堂主互相看了一眼,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他有什么新的想法。虽然对新任掌门的行事不太了解,但是观他言行举止,应该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大概不难相处,便答应下来。

苍玉堂的堂主史庆三出来后,第一个忍不住,大声说:“大伙儿都说说,新掌门留咱们吃晚饭,什么意思?”白虎堂的周策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低声笑说:“吃饭呗,还能有什么意思。”史庆三是个直性子,不满地说:“周老二,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你说句实话,这个新任的掌门,你瞧他手底下到底怎么样?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儿,可别是个绣花草包,中看不中用,咱们史家,可就让人笑话大了。”众人不语,摇摇头散了。周策拍着史庆三的肩膀笑眯眯说:“老三,不如就由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了个比试的动作。

大伙儿心里都想测测东方弃的虚实,苦于没有借口,再说以下犯上,可是重罪一条。听说他和楚惜风俩人,把整个武林论剑大会搅得七零八落,连天下英雄公认的“天下第一剑”闻人默都在他手底下吃过暗亏,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有史庆三这个愣头青出面,他们乐得躲在一边喝酒看热闹。

其实东方弃留大家吃晚饭,什么意思都没有,不过想借机和大家多认识认识,因此云儿没有参加。到了晚上,八个堂主,加上东方弃和史佩纶,还有史三爷以及史家几个老前辈,十几个大男人人围成一桌喝酒吃饭。东方弃席间说了一些武林论剑大会的盛况,周策故意试探地问:“掌门,闻人默真如传言中所说剑法天下第一?”东方弃笑了一下,避而不答,客气地说:“闻人三少爷的剑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不愧是闻人客的子孙后代。”

周策寻思他这话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说闻人默虽然厉害,但是还不及他老祖宗闻人客,因此名不副实?没有再问,笑着饮了一杯酒。

史庆三等不及了,亲自端了两杯酒过来敬东方弃,口里说:“掌门,我史老三是个大老粗,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敬你一杯。”东方弃忙伸手去拿,刚要接触酒杯时,哪知史庆三右手往后一缩,一脚朝他踢去,酒杯挟着呼呼的劲气快速往东方弃胸□来。东方弃微微一笑,横地里让开,同时伸出两指将酒杯稳稳捏在手心,一饮而尽。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史庆三另一只手手里的酒杯哧的一声朝他面门射来,他一个回身,左手顺势一捞,半点酒水都不曾洒出。众人轰然叫好。史庆三犹不过瘾,又抓起桌上的酒壶,朝他用力掷去。众人皆呼不可,事不过三,如此不客气,可算是侮辱人了。

东方弃身形往后一移,悠哉悠哉喝着左手酒杯里的酒。酒壶眼看就要落地,他足尖轻轻一踢,酒壶倒飞了起来,里面的酒泼了出来,呈直线全部落进他嘴里。他凌空一个后踢,酒壶稳稳当当落在桌上,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史兄弟,这酒确实美味的很。”

史庆三性子虽粗,武功却是这些人里最好的,没想到在东方弃面前,招招落在下风,众人不由得心服口服,大赞东方弃武功了得。史庆三心想武功打不过他倒没什么丢脸的,喝酒好歹得赢过他,方不失了面子,因此极力灌东方弃喝酒。众人跟着起哄,接二连三上来敬酒。东方弃一开始来者不拒,喝到后来,摸清了史庆三的心思,佯装醉了,才得以脱身,而史庆三早就踉踉跄跄,罪的不省人事,要人抬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