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却摇了摇头“其他人我是不管,沈奕晓毕竟当了我好些年的伴读,要是我无所作为,父皇又该觉得我冷心冷意了 ,你知道他们一直希望我成为怎么样的人。”
敏贵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嘛,你口才倒是不错,不过也确实是实话,这样吧,我有个族兄在边境守着 ,教他代为照顾便是。”
敏贵妃口中的族亲是沈家要去的洪城的最高官员,有他护着,沈奕晓的日子也不至于太过艰难,这个人情慕白承下了。
等到夏太傅抽出空来,恢复了正常的授课,这场清洗运动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原本国子监里人就不多,如今更是空荡荡的,显得格外萧条。
礼部尚书虽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但也收敛了不少,连着他的宝贝儿子温亦韶也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虽然脸庞还是那般年轻稚嫩,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没了心浮气躁,而是偏向慕白记忆里的那样稳重沉闷。
“二皇子好。”慕白进去的时候对方抬起头礼貌地问好,脸上如沐春风的微笑虽然有那么点不自然,但比起之前爱理不理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温亦韶,慕白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笑。
用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把原先那种外放在表面上的坏都放在了骨子里,乍一看是个好人,可一不注意你就被他阴了。
余家和沈家所在的阵营并不是同一个,因此这回并没有被牵扯进去。余杭在课余的时候,还担忧地望过来好几回,慕白回过去一个安抚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沈家能出事,余家照样能提前出状况,那些记忆里的日子,已经是一国之君的慕言就是像现在这样,把一个个的和他亲近的人从身边弄走,然后那些人总是在不知名的地方孤寂地死去。
爱人也好,友情也罢,甚至是仇人这种东西,他能够拥有的慕言都要一个个的夺走,一个个的除去。只有把他弄成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后者方肯罢休。
不管是幼时那个笑容甜美圆圆脸蛋的宫女,和自己一同长大的苏之冉,还有如今的沈奕晓,他们的消失和远去背后都有慕言推动的痕迹。
那个小宫女的尸体在她消失后的第十天被人一处废弃宫殿的井水里,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淤痕,那个时候慕白也就六七岁的年纪,看着那具浑身浮肿的身体当场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