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慕白在那里追忆往昔,本该喜庆的太子东宫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被翻红浪,春`意正浓。
回忆了那么多,差不多到了三更慕白才睡着,太子东宫里原本该躺在床帏内的新郎官却坐在房间内的软椅上,太子妃的盖头被掀了下来,搁在床外头的喜凳上,床帏里传来女子低声的呜咽和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呻`吟,房间的角落的香炉里熏香静静的燃着,是慕言并不喜欢的甜腻味道,但对年轻的太子妃而言却是甜蜜美梦的诱导者。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意味着这床上只有一个人,大红的喜帐里头,被当成女子欢`爱对象的喜被被卷成一团,牢牢地被女子抱在怀里。本该是活色生香的画面在坐着的人眼中却是再污秽不堪不过。
等到床帏里的呻`吟平息下来,慕言便转动了墙上固定着的壁饰,原本空无一人的屏风后面传来地砖滑开的响动,原本不该属于这个地方的年轻男子从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
“你真的要这么做,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男子端详了床上的美人一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惋惜。传说中的第一美人啊,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可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是太暴敛天物了
“你感兴趣的话,今天我可以把她借给你用。。”男人身上那是红得耀眼的喜服早就换了下来,身上仅穿着白色的亵衣,明明还是在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教人心里发寒。
那容貌仅称得上是清秀的男子摸摸了鼻尖,讪讪到“你也知道我是说说而已,我这就给她施药,弄掉她身上的守宫砂。”
太子殿下的东西他哪有这个胆子去享用啊,哪怕是对方不要的破烂,他也不会有这个胆小去捡,美人再好也比不过他的小命重要,要是命都没了,他后半辈子还怎么出去风流潇洒。一时和一世,他还是宁愿选择后者。
这太子的宫里头每一个名义上属于太子的女人都是这么被处置的,那个不受宠爱的良娣和良媛,还有这个将会和太子传出琴瑟和谐美名的第一美人,注定了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只凭她们一个人的努力,自然是不可能有孕的。若是她们能够怀上孩子,便意味着对太子的不忠。更何况,这位容貌俊美的太子骨子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狠上三分这东宫里仅有的三位有名分的女人,都是在嫁给太子的那天晚上就喝了掺了绝育药的酒,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孕育子女的能力。
想到这里,那年轻男子也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在那女子手腕上扎了几针,又让人吞了颗小药丸,等待那颗象征着女子贞洁的红豆消失,才起了身,从屏风后头退了出去。
太子的要求自然不只是让守宫砂被遮掩这么简单,他喂得这颗药并不只是针对守宫砂研制的,而是能够让身体呈现出女子破身的形态,就算是这药效解了,那颗消失的守宫砂也不会自己回来。
能够嫁给太子的女人自然不可能再另寻良缘,为了杜绝所有的后患,在这男子看来,太子虽然做的确实狠心,却也无可厚非。
太过心慈手软的人可做不成什么好皇帝,而在这位好太子眼里,也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可以利用和不能利用的分别,他刚好属于前者,所以还能在得知了如此多的秘密之后活下来。
走在长长的密道里,那年轻男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张年轻的面孔。那位资质平庸爱好花草的安亲王和太子一样无所出,做兄长的妻妾都全了,为人弟的却连个房里人也没有。以那对最尊贵的夫妻的性子,长子没有所出,幼子膝下绝不会有儿女承欢。
照现在的情况下去,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太子府里绝不会有新生儿的诞生。只是可惜了那位安亲王和这东宫的众多美人,这般叹息着,漆黑的路也走到了尽头,某无良药师毫不费力地推开头顶上的石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从京城郊区某传说闹鬼的庄子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美人和安亲王虽然看起来可怜,他也没那么多怜悯心去分给他们,他本就不是什么心地良善的存在,哪怕是太子要把这个江山给折腾没那也和他无关,只要他的命还在,没什么东西是不可以放弃的。
安王府和太子东宫隔得并不算远,因为皇宫需要绝对的安全和清静,安王府离繁华热闹的街市还是很有一段距离。
当某人从庄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街道上静悄悄的,更夫刚刚歇了,鲜少能够看到行走的路人。
有的也大多数是往家里方向赶,何药眠骑着太子殿下为他备好的小毛驴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手里还提着一盏荷花灯,照着毛驴前进的路,那诡异的样子,叫人瞧见了还真以为老宅子里闹鬼。
等近了安王府,便看到有人从王府里头出来,微抬着头和停在王府外头的马车里的人低声交谈。男人立刻把手里的荷花灯给熄了,胯`下的小毛驴也被强制停了蹄子,瞪着一双大眼和在它身上的人一起望着安王府那两个大灯笼。
何药眠瞧的自然不是那灯,而是三更半夜还出来“面情郎” 的女人。
天空是墨晕开来的颜色,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并不甚明亮,一旦距离远了便朦朦胧胧的教人瞧着不太真切。
故而何药眠之前点着灯,就怕自己笨笨傻傻的坐骑给走错路,一头栽进沟里拔不出来。
不过作为一个医毒双绝风流债一身的男人,具备一双慧眼是行走江湖必要的条件。在这样朦胧的月光下,何药眠并不大费劲就瞧清了那个梳着少妇发型私会情郎的女子的脸。对方的妆容很是素雅,但细看还是能够在眼角看到浅浅的纹路,那张可以衬得上是俏丽的脸蛋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就像太子书房里那本画册上的一样严肃。
而坐在马车里伸出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太傅夏铭安。
何药眠饶有兴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原本沾着大胡子,此刻却是滑溜溜的一片。
他想起无意间窥视过的太子私藏的画册,面前的这个女人就被放在第一页,如果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想要让自己的画像出现在那本珍贵的画册里头。因为里面记录着的,都是那位太子殿下最想要杀死的人。
i 慕白在那里追忆往昔,本该喜庆的太子东宫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被翻红浪,春`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