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赶了好几天的路,在北衙禁军的护卫下,慕白带着粮草和灾银平安抵达云城。
先是在云城门外驻扎了一个下午休养生息,乘着夜深人静,北衙禁军把整个官府迅速围了起来,禁军之首朱永云将睡得香甜的云城知府从府里头提溜出来,那是个膘肥体壮的壮年男子,像只小鸡一样被朱永云拎起来摇晃,当即就大声嚷嚷了“挟持朝廷命官是大罪,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这朝廷里的父母官,还不赶快放我下来”
朱永云自然不可能听他的,提着人就往外头走,原本守着知府住处的官兵从打瞌睡的状态惊醒过来,立刻就拿着刀枪围了上来,有识得知府眼色的立刻半威胁半利诱的相劝“这位壮士还是先把知府大人给放下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如果壮士能把那要陷害知府的小人供出来,知府大人必然重金酬谢。”
那知府也不是个傻的,一开始只是因为被冒犯而失了分寸,这会连忙附和称是,他的衣领有些紧,这会有些难受地咳嗽了两声,身子悬在半空中连声告饶“壮士无需为难,咳咳,只要你放了本官,不,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三倍的酬金绝不会反悔为难壮士”
大宅的门早就被禁军打开,慕白和启文帝新封的知府站在隐蔽处看着。
听了那李兴李知府的话,朱永云的脚步顿了顿,就在前者以为他被说动大喜过望之时,后者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弯刀就架在了李知府白白嫩嫩的脖子上头“让他们离我远点。”
这位朱统领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嘴角的伤疤,身上又没做禁军打扮,声音很是沙哑低沉,看上去就是个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他手上微微用力,李知府的脖子上立马就出了一道血痕,而且力度还在加大,大有人不让开就直接把李兴连忙大声叫喊“你们还不赶快让开,是想让我死吗”
一堆围着的官兵和护院立刻全部退了开来,眼睁睁地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壮汉用根粗绳子把自家知府大人捆了,直接扔到了门口的角落里。接着身穿黑色衣甲的手持兵器的北衙禁军迅速涌入内院,把慕白、新任知府,朱永云以及被捆起来随便扔在地上的李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知府李兴伪造虚假政绩,瞒灾情不报为罪一;商勾结,导致粮价疯涨,灾民暴动为罪三”把李兴的罪名列完,又宣读了更换知府的旨意。
“一定是假的,这群人铁定是冒充的钦差,唔唔唔”李兴垂死挣扎的话被塞进口里的布堵住。
外围的官兵和护院本来往前进了一步,看着这架势又收回了迈出的脚。
“抗旨不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念在你们被李兴蒙蔽,罪犹可恕,若是你们协助本官办案赈灾,功过相抵,绝不重罚。”新任知府温良玉站出来说话了,他手里头拿着的是官印和文书,原本李兴身边的师爷也临阵倒戈。
护院的头子原本是李兴的大舅子,见这阵仗腿都有几分发软,刚想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就被急于立功抵过的人拦住,一把刀钉住他的衣服就将人插在地上。
始作俑者李知府被下了大狱,粮仓大开放粮。官兵和北衙禁军竭力维持着施粥的秩序,温良玉在官府处理积压的官文。慕白则以皇室的名义发粮施粥和安抚民心。灾情渐渐得到缓解,灾民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当然要做的还不够,之前恶意提价的几家粮商自然是“缴纳”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银两用作赈灾,粮价也被降了下来,眼看着情况正在好转,官府这边却出了个大问题。
虽然有着几家粮商的供应,官府也开仓放了粮,可是仅凭着这些粮食,要支撑到来年的春天还是难得很。
因为云城大旱,别地的粮商自然也是想运粮过来大捞一把,可惜上头不允许提价,灾民们能够承受的价格他们挣不到钱不说,还有可能贴进去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