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图连忙把苏策带到路边,让他靠在靠在墙上,自己则双臂交叉,双手握成拳头,打在两边的肩窝上,深深地弯腰。
苏策知道这大概是什么礼节,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在弯腰的刹那,他看见经过的人都做了同样的回礼。
没多久,这些人都过去了,坦图直起身子,重新把苏策揽进怀里。
苏策任他掺着,回头疑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们好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板,上头鼓囊囊的。
坦图带他一边回去,一边解释:“他们是去禁地的。”
苏策抬头:“禁地?”
坦图点头:“就是我们兽人归亡之地。”
禁地在部落的后方,是埋葬兽人的唯一的所在。
当兽人死去之后,他们的遗体会被亲人用木板抬起来,身上铺满美丽的归亡草,将他们送入禁地,让他们回归大地的怀抱。
坦图所做的礼节,是为死去的人们表示哀悼,而死去兽人亲人的回礼,则代表感谢与共同缅怀。
这是一种很沉重的情感。
听坦图说完这个,苏策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沉重的气氛,他问这个兽人:“坦图,你伤心吗?”
坦图摇头一笑:“不。死亡只是一个开始。我只需要活着的时候跟最重要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离去的时候也不会遗憾。每一个雄性都是这样想的。”
苏策沉默了一下,再抬眼时,已经看到坦图的屋子就在前方。
苏策扶着木梯的边缘,在坦图紧张的目送下一步步上了二楼,兽皮已经被换了一张,他伸手过去摸,发现比从前的那张柔软了很多。
也许这个睡起来不会那么难受了。他想。
坦图没过多久也跳了上来,他带了一整晚热汤,预备让苏策暖暖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