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澄暗骂了一句“操!”走过去,面朝北站着,保证自己的余光能看到两头的来人。他说:“能干嘛?瞎溜哒溜哒呗。你们呢?”
“拿着桶当然是去接水了,今天值日。”武阳和钟强也在栾澄对面停下来,不再往前走了。
“最近都没见你打球啊。”钟强说,“成天就见你跟你那同桌混了。”
“马上高三了,我这好不容易逮着个学霸做同桌,还不得好好跟人学习学习?有资源还不好好用那不是浪费了么。”栾澄说着瞅了眼楼梯方向,“你们不上楼接水?”
“在哪接不都一样么,都是一个管子里流过来的。”武阳提提桶,尽量表现得淡定一些,“你们班都上楼接水了?”
“没。”栾澄说,“那不得看是谁值日么。”
“要是周鹏那小子肯定得上楼。”钟强说,“走吧,边接边聊。”
“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栾澄说着拉了刚迈出一步的钟强一把,“对了钟强,上回你们是不是说体育特长生的事来着?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跟说说?”
“你那个成绩还考什么特长生啊,文科再加把劲儿好大学还不随你选?”武阳说,“你俩先聊,我去接水去。”
“栾澄。”顾倾淮这时从水房里出来了,一手插在裤子兜里,一手轻轻松松地提着接满水的桶,“走了。”
“得,那下回聊吧。”栾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转身就对钟强挥挥手。
刚到水房门口的武阳,一看里头没有人,登时不那么太想进去了。不过想着来都来了再回去又实在是没面子,便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蹭。
钟强也觉得水房里温度好像比外头低,他搓搓胳膊,脑子里飘的全都是班里的同学们议论于玉萍死相异常的事情。
却说栾澄跟顾倾淮这边刚到了班级门口,走的好好的顾倾淮突然毫无预警地晃了一下,就像是头冷不丁特别晕的人那样失去平衡,让桶里的水都溢出来了。
栾澄忙扶了一把:“怎么了?”
顾倾淮把水桶放到门口,靠在墙边使劲摇摇头,压低声说:“好像不太对劲儿。”
栾澄左右瞅瞅,没发现什么:“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