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等到回答,许唐成便又轻轻唤了他一声。易辙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许唐成总是耐心的,就像现在这样,有好几次,他都是叫一声他的名字,然后温声说……
“说话。”
车内没有开灯,两人之间唯一的光源,就是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的光。很暗,很隐秘,但易辙却觉得许唐成的脸在这样的打光下格外清晰。他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无意间,食指碰到了裤子上在方才打斗中被划破的裂口。碎絮绵软,撩拨着嵌了指纹的指尖。
“好。”
只用简单的一个字,易辙就回答了许唐成那个其实很复杂的问题,轻轻巧巧地,为这一晚的谈话画上了句号。
许唐成不确定他今晚的劝说算不算成功,但车子停在路口时,他留心去观察易辙的表情,看到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应该是听进去了一点吧。
将近凌晨两点钟,他们回到了家。上楼时,许唐成还在轻声重复着方才护士的叮嘱。易辙老实地点头,在家门口与他道别。但当他把手伸到兜里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家里的钥匙。
许唐成已经把门打开,他拔下钥匙,转过身,看到易辙有些尴尬地立在那。
“没带钥匙?”
应该带了吧。其实易辙也不确定,到底是自己没带还是刚才打架时丢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嗯。”
“向阿姨在家么?”话问完,想到现在的时间,许唐成又撇撇头说,“算了,来我家睡吧。”
易辙也根本没打算敲门,如果向西荑在家,他现在把她弄醒的话,恐怕整个楼道都要被她骂醒。但同样,他也不打算去许唐成家。
“不去了,我去旁边的宾馆睡一晚吧。”
“去什么宾馆,”许唐成打开门,冲着易辙招招手,“进去。”
易辙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