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羽毛在敏感的掌心上轻扫一般,不知是马车的颠簸造成的,还是庄子竹故意的,总之都好像在心上挠他一样,受不住,又觉得力度实在太轻微了,希望能更猛烈一些。不行!宣恒毅突然收回手掌,紧握拳头,又松开,把两只手的手掌都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正襟危坐起来。
如果光看脸的话,看着比朝堂上的他更加可怕,一副随时都要发怒的样子,严肃得像是结了冰一眼,连目光都凝固了,不会眨眼。
庄子竹好整以暇地也收回手指,眼神迅速向下瞄了一眼。
哟,本钱还挺雄厚的嘛。
不过这也太经不住了吧?这么容易就这样了?
可是总算知道他没什么毛病了,庄子竹定了定神,说起今天的下午的成果来:“今天又研制了一种新武器,不过还在研发阶段,暂时只能让小鱼在水中晕倒翻肚子。陛下等会来府中看看嘛?”
“好极。”宣恒毅本来应该没见过就能开始赞不绝口的,可是他现在话少得很,还驾轻就熟地在底下拉出一张小毯子来,盖在自己的腿上。严实地盖住了,宣恒毅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下:“刚刚还热,现在有些冷。”
庄子竹脱下雪披,盖到宣恒毅的肩膀上,又把手炉塞到宣恒毅的手里,故意在他耳边问道:“微臣不冷,陛下现在还冷么?”
“……”雪披沾了庄子竹的特有的气味,香气不断地钻进宣恒毅的鼻间,耳边还有庄子竹呼出的热气,害得他耳朵和脑袋都跟着被烫到了。宣恒毅严肃不安地向下扫了一眼,这下连小毯子似乎都掩盖不住了,可宣恒毅还是把雪披脱了下来,问道:“子竹不冷吗?”
庄子竹用手指捏了捏宣恒毅的大拇指,说道:“不冷,热着呢,陛下穿,我这还备着一件。”
说罢,庄子竹把马车上备着的雪披盖到身上。而旁边的宣恒毅得了允许,将庄子竹的雪披裹紧了,把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宣恒毅还坐开了许多,贴着车壁,与庄子竹保持了一段距离,以前总是流连不已的眼睛,现在也不敢再看庄子竹一眼。
这情况一直延续到马车再次停下,来到另一家铺子。庄子竹下了马车去挑选石料,宣恒毅在后面跟着。他下了马车,雪披依然裹得紧紧的,看起来冷得不行。直到庄子竹无心撩拨,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宣恒毅才松了一口气,把雪披脱了下来,抱在手臂里。
庄子竹选到了需要的石料,回头看了一眼,算了算时间。
似乎也耐久的嘛,可以可以。
可是他怎么会多年无子呢?连这反应看着也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挑完石料,庄子竹打量了几眼宣恒毅,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边的宣恒毅眼神躲闪着,又期待,似乎又有些害怕,可面容看上去依旧严肃,很能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