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安静地坐在她后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可到今天,桑延才知道她真正哭的缘由。
她高中所承受的痛苦。
都似乎是以那天为序幕。
那一天,他的阿降,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了翅膀。
……
把车子开回小区,温以凡正打算下车,突然注意到桑延失神的模样。她凑过去,往他面前晃了晃手掌,问道:“你在想什么?”
桑延回神,看了她一会儿:“温霜降。”
“嗯?”
“我是打算一直跟你走下去,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桑延对上她的眼,模样一改平时的不正经,认真得过分,“除了想找别的对象,你想去做其他别的什么,我都支持你。”
“……”
“别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将就,知道不?你的人生还很长,”桑延碎发散落额前,侧着头对她说,“想做什么,都不算迟。”
温以凡瞬间懂了他的话。
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在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似乎也没一定要她给出什么回应,说完之后,桑延用力揉她脑袋:“听进去了?”
温以凡讷讷点头:“嗯。”
桑延:“行,那就回家。”
下了车之后。
温以凡主动过去牵他的手,轻声说:“桑延,我刚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嗯?”
“我以前觉得,我家里人因为觉得跳舞开销大,不让我继续挑了这事情很难以启齿,所以才跟所有人都撒了谎。”温以凡说,“但我现在觉得都没关系,所以我才想主动告诉你。”
桑延捏了下她的指尖。
“我现在跟当时不一样了。当时我觉得我很弱小,对什么都无能为力。”温以凡慢慢道,“觉得反驳和诉说都没有用处,干脆保持沉默。”
因为没有任何依靠。
“但我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温以凡说,“就像是我爸没去世的时候一样,因为我想做什么他都支持我。”
她抿唇,又道:“然后,我现在有你。”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温以凡极为确定,她又重新有了依靠。
“我现在是真觉得当新闻记者挺好的,这些年我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上面,让我现在放弃记者去做别的,我也不太甘心。”温以凡想了想,笑起来,“但我可以像你一样。”
桑延喉结滑动着,看向她:“什么?”
“你不是有个头牌的副业吗?”温以凡认真说,“我要之后哪天想继续跳舞了,也可以把这当成我的副业。”
桑延笑了:“也行。”
两人走过去等电梯。
温以凡正对着他,半靠在墙上。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她莫名有点想说句矫情话:“桑延,你说你是不是我爸爸派来对我好的?”
桑延抬睫,否认得很快:“不是。”
“……”
过了两秒。
他又闲散地补充:“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