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说:“好。“他的眼睛有太阳的光晕,闪闪发亮。
叶矜那时候,一定有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在和他结婚之前,叶矜曾经充满着希望。
然而在一天之前,他们看向彼此,眼神疲惫,昏暗不明。他们都被琐事泛起的深深的无奈和疲倦吸在水底,说不出话,透不过气。
范阳洲有些卑鄙地想,断头台上的铡刀,不是今天落下。
他该怎么告诉清醒了的叶矜,他们离婚了,自己却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强行和他结合的事实?
他宛如一个执行死刑日期延后四十八个小时的犯人,几乎要跪在地上感谢上苍恩赐此刻尚能苟且。
叶矜头脑不清醒,范阳洲不敢让他开车,设置了自动行驶。大白自己飞到了后座,找了个凹陷处安安静静地蹲着,梳理自己的羽毛。
范阳洲眉头紧锁,大白不喜欢出现在人前,这样不打人还很配合是他第一次见。不知道精神状态的不稳定会对量子兽有什么影响。也许待会给量子兽管理中心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会比较好。
叶矜似乎对车内的装饰很感兴趣,从后座捞来一只海豹的小抱枕,问:“这个是你买的吗?”
范阳洲摇摇头,“不,是你放在那里的。如果你喜欢,可以带到家里去。”
叶矜胳膊圈着那只软绵绵的,填充着泡沫颗粒的海豹,说:“好。”
半晌,他突然说:“我想要个清洁机器人。”
范阳洲张张嘴,说:“你有一个清洁机器人了,在家里。”
“真的吗?太好了。”叶矜把怀里的海豹抱得更紧了。
范阳洲扭头看向窗外,不敢让他看见他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非常狼狈,手足无措的惭愧。他是做了怎样一个失败的家人。
他们把车开到房子前,莫夫人早就听说了五组出了重大伤情,抱着森里在门口等他们。
范阳洲开门下来,低头轻声问叶矜,“这是我们的邻居,吴主任,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