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范阳洲惊叫出声。
叶矜揽着他的脖子,说:“嗯。”
范阳洲有些找不着自己的舌头,他磕磕巴巴,有些担心这是自己一个做梦都嫌太荒唐的幻想,“你,你怎么进来的?”
叶矜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从大门走进来的。”
范阳洲问:“你有我家的钥匙吗?”
叶矜挑挑眉,“开你家的门还用得着钥匙?”
他自己挑了个枕头,拍了拍躺在他的身边,说:“孩子们都睡了。”
范阳洲老脸一红,不知为什么这么正常的话从叶矜嘴里,显得这么的不正常。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甚至他们也努力而忍耐地睡过了一百多夜。悬着心,屏着呼吸,内心有无穷无尽多的问题,祈求爱神的垂怜。
可是现在叶矜在他身边躺下,他只觉得安心。他既不害怕离别,也不害怕失望。
他搂了搂他的肩膀,不再问他为何而来。
“睡吧。”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叶矜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和人在同一张床睡觉,之前是把小初的摇篮放在自己床边,夜里一声秋风扫落叶都惊得立刻跳起来看孩子,梦中总是周而复始幻听是不是有婴儿在啼哭。后来小初长大了,被他赶去睡了自己的儿童房,他还是时不时神经质一样半夜爬起来看他给他盖被子。
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一堵铜墙铁壁,睡梦中也要披坚执锐,时时刻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可是范阳洲的吻和声音那么暖,暖得让人觉得一时的松懈也可以被原谅。
他陷入轻而软的睡眠。
一阵震动把叶矜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摸床头柜,突然觉得触感非同寻常,这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家,而是范阳洲的家。他爬起来,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是一个陌生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