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道通道,白色的灯光照在大理石地板上,显得冰冷渗人。这陌生的建筑风格在他心中引起惊涛骇浪,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地方,简单又干净,只是没有人的气息。
他依旧是魂魄的状态,面前是一对穿着白大褂的男女向前走路,男人略高,偏瘦,一手夹着一份资料,戴着黑框眼镜,眼底泛着一丝怜悯,注视着走廊深处的那个房间。
而男人身边的女人,叫邵颐然,留学归来。她面无表情,有些清冷傲慢,年轻的过分,看着二十左右,她就好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她是跳级的天才,麻省理工的脑科学系的高材生,是这家疗养院的外聘人员。头发干净利落地盘了起来,只有几根细碎的发丝挂在鬓角,带着另类的性感,凹凸有致的身体被包裹在白袍里,依旧掩不住风姿。
邵华池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又伸出了手,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对方的身体,他们看不到他?
也是,他给忘了,他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又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他停在了原地,却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让他必须紧跟着面前的女人,亦步亦趋。
这对男女的对话还在继续,男人边翻着手上的资料,“这位患者目前情况比较复杂,是我们院里重点观察对象。傅辰,今年十八岁,育华高中的复读生,他生活在一个收养他的家庭里,他的妹妹就在上个月受到泼硫酸的伤害,全身百分之65灼伤,几近毁容。没多久,他就被养父母险些开车撞死,脑部受了重伤,肋骨断了六根,送到医院的时候一度休克。”
傅辰?
邵华池听到这个名字,感到心脏处一阵抽搐,空白虚无的脑子怎么都记不起对方是谁,但他不得不跟着这个女人,只能留下来听着他们的对话,哪怕他有许多名词完全没听懂。
“泼硫酸的人是他吗?”邵颐然蹙了下眉头,毁容,被撞?她觉得这资料前后矛盾。
“当然不是他,他其实也算是受害者,就是这个年纪女孩间争风吃醋的冲动型犯罪,都想博取他的注意,最后酿成了惨案。”似乎想到了什么,男人咳了声,“他长得不错,很受女学生欢迎。”
男人真不明白现在的孩子怎么能那么可怕,一言不合就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最后那泼硫酸的女孩因为没到成年的年纪,被家里保释了出来,还能继续过下面的人生,难道年纪小就可以成为犯罪无往不利的理由?
男人叹了一口气,感觉和这个年龄层已经有了严重代沟。
“然后呢。”邵颐然问道。
“在他养伤出院后没多久,他的养父母就死于非命,警察怀疑是他设计杀人。”
“就因为他有作案动机?”也未免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