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松开了他,邵华池再一次看了眼母妃最后的模样,“重新……盖上吧。”
邵华池才发现,这样几个字说出来是那么艰难。
不能打草惊蛇……
站在远处的仆从这才上前,把墓地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邵华池深鞠躬,良久都不曾站起。
那是愧疚和浓浓的自责。
回去的路上,已经快到宫禁时间,在马车上,邵华池心绪并不高涨,沉默地坐着,景逸在一旁为他口头陈述在宫外的情况与部署、人员调动。
景逸的声音很好听,不高不低,只听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邵华池闭目养神,看着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但景逸清楚现在邵华池一直在听,边做着思考。他身上的气质更为沉稳,情绪也极少失控,如果不是脸上的毒素,几乎就是个无可挑剔的皇子。
猝然,前方马匹遭受到了惊吓,马叫声在夜晚格外刺耳,车身随之剧烈晃荡。
“小心!”在感觉到危险后,景逸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扑向邵华池,就在这时,一支箭头扎入他的背部,如果没有他的阻挡,也许邵华池此刻已经中箭。
他痛哼了一声,轻微抽搐,半压在邵华池身上。
嗖嗖嗖,几支利箭扎入马车上,透过窗子有的甚至打入了马车内部。
“景哥,谁让你为我档的!”邵华池眼皮狂跳,上天你不能如此残忍,一次次将我身边的人夺走,真要让我成为孤家寡人才甘心?
积压在心中长久以来的压力和痛苦变成了狂怒,让邵华池面罩寒霜,深深望着景逸,“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记住,我不会让你死!”
这已经是景逸第二次豁出命救他了,这辈子他可能都没办法还上两次救命之恩。
景逸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这会儿已经面色惨白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