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路上李變天的习惯,知道傅辰认字后,就让傅辰常常给自己念书,而他则在一旁假寐,也不知听还是没听,傅辰以为今天有了这位雪妃娘娘,肯定没他什么事了,打算送了汤以后就等待待会的一场大戏。
闻言乖乖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这也是李變天最欣赏李遇的地方,懂得看眼色的少年,知道什么时候该撒泼,什么时候该安静。
李變天转头对为自己按捏自己肩膀的女子道:“你先下去吧,舟车劳顿,好好休息一晚。”
“臣妾不苦,能让陛下稍作歇息就什么都值了。”虽然还是那清冷的声音,但却透着缱绻温柔,“臣妾告退。”
傅辰能感到,在自己脑袋上方,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划过,然后就是关门声了。
“过来吧,你平日可不是那么拘谨的人。”李變天对傅辰微笑着招手。
“陛下想看什么书?”傅辰抬头就看到一张美人卧榻图,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挂在身上,还能隐约看到一点锁骨下的肌肤,乌发倾斜而下,极淡的眉毛下是一双透析万物的眼,风情万千,李變天也不穿什么冬衣,就这样横卧在卧榻上,含笑望着傅辰。
这个房间里熏着碳,并不算冷,但也绝对不到只穿单衣就能御寒的程度,可想而知这个看着瘦削的男人是有内力的。
“随意选吧。”李變天阖上了眼。
李變天眉宇间还透着疲惫,也是,针对臻国和暨桑国的计划搁浅了,它们正在谈和不开战了,对晋国十几年的规划几乎毁于一旦,还死了沈骁、沈彬、蒋臣三员大将,哪怕是李變天也是焦头烂额的,要重新洗牌再一次计划,甚至要恢复原来的暗桩,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傅辰放下书,“您看上去好像很累。”
“眼睛贼尖的小家伙,”李變天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不想念书的话,就过来陪我说说话。”
“我为您按按头吧。”傅辰忽然道,伺候谁不是伺候,只是换了个地点和主子而已。至于那点现代人的矜持和骄傲,能保命吗?
李變天偏过头看了眼他,颔首应允。
坐在卧榻上,将李皇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按压着李變天的太阳穴极其周边穴道,力道拿捏的刚刚好,手法专业。李變天被傅辰按得有些昏昏欲睡,只有近身的人才知道他常常犯头痛,只是大部分时候没人能察觉出他有恙而已,他从不暴露弱点。
傅辰的头发滑落肩头,落到李變天脸上,微痒,就像李遇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总像个小猫似的用爪子在他心上挠啊挠。
他开始和傅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