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傅辰的唇,是有些肿的。
这是……
“殿下,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梁成文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
邵华池头都没抬,“既然知道不当讲,就埋在心里。”
“您这样大张旗鼓,对您和他都不好。”梁成文还是觉得有些话现在再不说,就迟了,“如果传出去……”
“哪里不好?”邵华池轻笑着,眼底却是冷着的,“传出去?传到哪里去,谁敢?”
邵华池很有分寸,只在自己人面前如此不顾忌,如果连在私底下都顾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被邵华池建造的如同铜墙铁壁的瑞王军,的确没有传出去的机会。
垂下眼,“是臣多虑了。”
当梁成文把熬好的药端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正在小憩,依旧是抱着的动作,傅辰胸口又被重新包扎了过了,当然也是殿下做的,有时候这些行兵打仗的将领比一般的大夫还懂得怎么包扎才会更舒服。
邵华池只是松松圈着傅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闭目养神,这么些日子神经紧绷着,今天又被傅辰的事缠住,他也显露了无法掩饰的疲态。
直到梁成文走近了,他才警觉般的忽然睁开眼,手已经放到搁在一旁辰光的刀柄上。
当看到来人,才又恢复了原状。
梁成文哪里不知道,殿下从小就是这般,他不放心任何人在身边,睡觉也不会踏实,这才能面对后面几年的刺杀,保住性命,想来若不是傅辰的暗中相助,哪里还能看到活着的殿下。他从小就是丽妃这般倾国宠妃的孩子,似乎注定了坎坷命运,丽妃第一个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对于第二个孩子丽妃甚至都不觉得他能撑下来,几乎是放任了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爱了就要承担失去的痛苦,她只是选择了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殿下就独身一人了,直到后来受宠刺探他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多次刺杀中殿下在面对突发状况也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慢慢养成了随时都能杀敌的状态。
接过药,邵华池仰头灌了一口,捏住傅辰的下颔,对着唇就渡了过去,动作熟练,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了。
哪怕这把年纪了也没这么豪放过,梁成文看的面红耳赤,邵华池倒是一脸平静。
当喂第二口的时候,青酒就冲了进来,差点在门槛山绊了一跤,扶住门栏才没有跌倒,“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