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告诉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都别去得罪傅辰,哪怕他现在什么职位都没有。”惹了一个,给你来一双。
周围废墟中只有两个人影,邵华池从刚才让人出去后,就没有开口说话过,只是用一种冷得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自己。
傅辰也明白自己干的事,随时都会死,往常没觉得什么,他一直这么干的,现在却有些虚。
以前看到邵华池这般拿着皇子高高在上气焰看人的时候,傅辰只是顺势服从,心里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对邵华池的印象是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善于蒙蔽敌人。虽然现在也还是这个性子,但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傅辰都能隐约猜出表象下邵华池真正的情绪,不会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邵华池隐藏在衣服下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被气的。
刚才那股如果再不找到活人恨不得奸尸的愤怒还未完全退去,混账,这世上没比你更混账的东西,你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过吗。
是不是觉得死也无所谓?
看着邵华池红着眼眶,高抬的双手。
傅辰想到曾经他出了火场,这人扬手一个耳光,随后就是那句句责骂与愤怒,如今一句话都没说,但神情与那时候却是相似的,傅辰似乎感受到那隐藏极深的担忧和后怕。
想来当时的邵华池也是被气得不轻吧,只是那时候的他完全意识不到,或者说邵华池一直以来的言行,加上皇子与奴才犹如天堑般的身份地位,只要是正常宫里的奴才都不可能联想到别的方面去。
耳光打了就是打了,主子亲自打,还是无上的荣耀,哪个主子教训奴才会亲自上阵的。
[那个自己]所看到的,隐匿在背后的一切产生的情绪,与现在拥有所有记忆的自己好似重叠了,那曾经被自己摒弃的心动融合在了一起,累积到冲破枷锁的程度。
心被泡的酸酸涨涨的,傅辰缓缓闭上了眼。
如果这能让你稍微好受点,一个耳光又能代表什么呢。
邵华池扬着手,却迟迟没有落下,眼中冒出点点泪光。
打不得,骂不得,我该拿你怎么办?
傅辰感到一股轻柔的触碰,睁开眼却见邵华池只是捧住了他的脸,哽咽从咽喉处溢出,“傅辰,你尝过痛得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吗?定是没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