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恭的瞳孔骤然聚缩、又微微散开。
三年前的惨案现场,被他们救下来的哑女从头到尾都用右手拿着报警时的手机,这个小习惯证明她惯用的是右手。他之所以确定哑女是身着蓝色雨衣的凶手是因为最后一次袭击案件,那只曾落在现场的球棒上残留有哑女左手的指纹,当时数据科的人还觉得奇怪,却都未曾细想。
有人故意用哑女的手在球棒上留下了指纹,那个人因为习惯使用了左手。
而他身边的左撇子……
“小恭,”宣甯用左手将额发拨到脑后,她冲他嫣然一笑:“怎么了,走路不看路?”
“没事。”陆恭压下心里的猜测,越想越觉得心惊,宣甯爱美,办公台也被她搞得像化妆台,他想起宣甯镜框上自己的照片,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唇印,当时宣甯开玩笑说她只是情急之下想看看口红印的颜色。
他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见陆恭摇摇头往前走,站在原地的女人舔了舔自己饱满的红唇,她看着陆恭的背影,倏忽地,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你好像猜到什么了。”
宣甯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陆恭顿住脚。
“可你不会现在就说出来,你没有证据,你不喜欢放过坏人、却也绝不会冤枉好人,”女秘书上前一步,她的目光里满是疯狂的爱意:“你误会了哑巴女孩,每一次她都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她去警告受害者,但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那些证据早就不在了,即使有蛛丝马迹也已经被时间冲掉,可你的良心不允许你放弃,这样你的注意力会永远放在我的身上。”
“你这么聪明又有责任感,我真幸福呢,”宣甯笑着对上陆恭潭水般幽深的眼睛:“我的大侦探。”
影院在这时亮起灯,现场陆续传来掌声、鼓掌的声音越来越大。崔萱在旁边感慨道:“没想到闻导把片子剪得这么好。”
她刚说完,就看见贺栖川和祝良机交握的手,一姐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你们手牵手看电影?”
祝良机哈哈几声收回手,前来看首映的电影人和记者们都还在鼓掌。拍摄时祝良机只大致看过贺栖川和崔萱的部分,他没想到真正剪出来效果会这么好,整部电影明暗交织,两个故事串联在一起一气呵成。电影放完后有个小型的交流会,闻一州和几位主演留在一起面对记者的提问。
记者们先是就电影提问了导演和演员,各式各样的提问层出不穷,能看出来对电影的总体印象很不错。其中一位娱乐周刊的女记者忽然道:“听说前段时间贺老师的母亲回了国,她对您和祝老师的关系怎么看?”